都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树懒自打有记忆开始,脑海中关于树懒麻麻的记忆只剩零零几许。树懒从小就没有感受到妈妈的爱抚,妈妈的细语,妈妈的唠叨,这些很多普通孩子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对树懒来说只能投以羡慕的眼光。树懒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在树懒看来只有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才会走在一起,才能有树懒。直到真相揭开的那天,树懒才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原来爱的焰火也有熄灭的那天,当现实不断向你伸出它的魔爪,不断吞噬那团明亮的焰火时,而你与他的心也逐步动摇,直至火焰熄灭。
树懒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在那个年代,像树懒这样从小就是爷爷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熊孩子一抓一大把。爷爷奶奶毕生以农活为生,直到现在,尽管他们发鬓已经发白,牙齿稀稀拉拉,时不时就会遭受身体上的疼痛,然而只要一碰到大晴天,农田里必会出现他们的身影,论子女如何劝说,他们志坚如磐石,还说,不拿锄头,就会浑身不自在。树懒十分理解他们的感受,因为要她快也会浑身不自在。树懒同一群大大小小的熊孩子长大,田野里翻滚的我们,把泥巴捏成各种形状时的我们,躲猫猫把整个院子藏遍时的我们,对着池塘打水漂的我们,雪地里不顾早已冻红手脚坚持玩雪球,打雪仗的我们,然后回到家因为被雪打湿靴子而遭受家人们的责骂时的我们。那时熊孩子的童年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有时专门会有个老人来院子里给我们放露天电影,院子里老老少少围坐一团,认真观看来之不易的影片,尽管蚊子满天飞,然后回到家树懒身上必有红肿的小凸点。夏天大人们收稻谷时熊孩子碾压,收割,比谁快的激情,可是每次都是树懒最慢,这并没有打击树懒的信心,反而更加卖力,有时候还会赶超他们,甚至到最后几天每次都是树懒收割的最快,因为他们都厌倦了这个把戏,结果游戏结束时,他们排在树懒的后面,不但不承认还说是他们让着树懒,可树懒才不管他们是否是真的让着他,树懒只知道自己遵守了赛制并赢得了比赛。孩提时的树懒是无忧无虑的,因为爷爷奶奶从没有跟他提起过爸爸妈妈的事情,院里那群大大小小的熊孩子的爸妈好像也很少回家,所以也就并未感到不同。直到上学那年,院里同龄人都是爸爸妈妈送着上学,而树懒身边只有奶奶。回到家里,树懒莫名大哭,问:“奶奶,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回来,别人都有”奶奶说:傻孩子,爸爸妈妈很忙,实在不能回来。尽管奶奶再三安慰,树懒也为此哭了好久。后来电视和电话普及,熊孩子家中人手必备,无聊了便有电视,想爸妈了便有手机,而树懒家却没有。有时会蹭着别人家的电视机,也会给爸妈打电话,可是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出,因为爷爷说不要总是麻烦别人。
就这样,时光荏苒。树懒上小学时,在酷暑时节,爸爸突然回来了,只是他一个人,从小缺乏父母照顾的树懒,并没有表现的很黏人,反而不敢靠近爸爸,明明是那样的思念,连叫爸爸声音都是颤抖的,叫完后一股溜的跑了。好几天后,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分开了,这才一个人回来。他问:树懒还想要妈妈吗?树懒问:妈妈还会回来吗?“不会”树懒听后哇哇大哭,哭喊说:不要,我只要妈妈,不要其他妈妈,不要。直到哭到泪眼朦胧,喉咙嘶哑,最后是哭着躺在奶奶怀里睡着了。从那以后,树懒照常上课,可是心里空空的。因为树懒和世界差了一个“她”树懒相信,相信有天会再见到树懒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