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全球有名的性都，不去开开洋荤，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刘大牙当然也不例外，首先他是个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奇心和需求，更想去体验一番。

于是在一天午夜下班后，他和大叫驴怀着紧张和激动的心情来到了红灯区。刚转过街角，就有一胖一瘦两个站街女向他们走了过来。

“X B”？

当这两个标准的汉字从那个胖女人嘴里嘣出来的时候，着实把二人吓了一跳。

大叫驴瞅了一眼胖女人硕大的胸部，伸着脖子咽了一下口水，又摸了一下嘴，悄声对刘大牙说，我靠，这洋妞儿中国话比我们说得还地道。

你先问问她多少钱。

大叫驴用中文问了一句，又怕她们听不懂，就用拇指加中指和食指捻了两下，做了个点钱的手势。胖女人马上心领神会，立刻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瘦女人走上前，用手一指大叫驴，另一只手指了一下胖女人，两手一对。然后指了一下刘大牙，又指了一下自己说，OK？大叫驴忙不迭地点头，OKOK, 太 OK了！

胖女人说，Let's-go！大叫驴忙说，够了够了两个够了。

胖女人冲他邪魅一笑，然后晃着浑圆的大屁股头前开路。大叫驴，瘦女人和刘大牙，三个人前后相跟着进了一处灯光有些昏暗的房子…………此处省略若干字。

当大叫驴咧着大嘴心满意足走出来时，刘大牙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嗳！这大洋马还真会玩儿。我说师傅你咋这么快呢？

别提了，没弄成。

咋了？

脱下裤子就蔫了，穿上裤子又好了。你说怪不怪？

我次奥，师傅你这啥玩意儿，水土不服？

啥水土不服，我每天早上都坚硬如铁。

那咋就不行了呢？

我咋知道。

下次你喝壶酒再来，酒壮怂人胆嘛。

没有下次了。

你给人钱了吧？

当然给了。

嗐！这 TM叫啥事儿，花了钱还没办成事儿。

我跟你讲，你管住你那张破驴嘴，这事儿千万别出去瞎嚷嚷，听见木有？

我知道。

这事儿暂时告一段落。太阳照常每天升起，工作照常周而复始，大家似乎每天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大叫驴的舅舅只是偶尔到餐馆转悠一圈，实际上管理餐馆的是他的女婿。大叫驴的妹夫表面斯斯文文，实际上很抠门儿，规定了厨房大师傅做员工餐时，不能吃的一些食材，比如虾，牛肉，烤鸭坚决不能碰，猪肉鸡肉原则上也不能吃。

大厨说，那吃啥？

妹夫说，球菜，土豆，洋葱，胡萝卜随便吃，鸡蛋吃点也行。

于是，大厨上顿炒球菜，下顿洋葱炒鸡蛋，要不就是胡萝卜炒土豆丝儿，这几样循环往复，难得见点荤腥儿。吃得员工们都想吐。

俗话说，三年大旱，饿不死厨子。刘大牙他们在厨房里倒是不缺嘴，可跑堂们总是抱怨吃不饱。毕竟都是些二十朗当岁的大姑娘小伙子，正是能吃饭的年纪。实在顶不住了，就冲到厨房，见啥都往嘴里塞，大厨睁一眼闭一眼也不说啥。

大厨是温州人，有点孤僻，独来独往。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非要说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比如，好，行。或者干脆点头摇头。听妹夫说，他以前不是这样，自从去赌场把钱输光了，老婆跟人跑了后，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他倒是听话，反正老板说吃啥儿他做啥，爱吃不吃。

中餐需要各种汁儿，什么甜酸汁，咖喱汁，酸辣汁等，各种口味，各种颜色，五花八门。全是妹夫一人独自调弄，他兑各种汁儿时，是不在厨房搞的，独自拿着不锈钢锅，小秤和各种料到贮藏室去弄，搞得很神秘。

每次看到他去小屋做汁儿，二厨老赵都会调侃道，老板又要去搞原子弹了，我说老板，你可要看准秤，别到时弄爆炸了。妹夫听了也不恼，也不吱声，径自抱着小秤去了。

刘大牙很想学做这些汁儿的配方，可每次妹夫去调汁儿的时候，都把门关得紧紧的，谁也甭想进去。这让大牙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大牙每次下班回去，都会给小菊带点好吃的，鸭翅膀，炸鸡翅，炸大虾，都是用锡纸包好，偷偷装在口袋里，回去打开后还是热乎的。

一来二去，小菊就和大牙更加熟络起来，每到周二一起休班时，大牙就在住家给小菊做些好吃的，比如北方人都爱吃的饺子馅饼之类的家乡饭。在她的房间或他的房间里，一起吃着饭，随意聊着。那些漫漫长夜里，在异国他乡，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人就特别容易冲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在她或他的房间里冲动到了一起。他们的冲动直接而激烈，只是刘大牙从来不敢再深入那实际一步，不是他不想，而是红灯区那次猎艳失败，在他心底留下了难以铲除的阴影。

这让小菊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天他们又一起休班，一起吃完饭，还喝了红酒，喝了红酒的小菊桃腮朱唇，眼神迷离，风情万种。她对刘大牙说，刘哥，咱们结婚吧。

刘大牙坐在床沿，也不回话，拉住了小菊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菊却奇怪了，仗着酒劲一下子吻住了刘大牙，这一来大牙就更没法说了。小菊一边吻一边给大牙脱衣裳，直到脱毛衣的时候刘大牙的嘴巴才有了一些空闲。刘大牙刚刚想说，嘴巴却又让小菊的嘴唇堵上了。大牙知道了，小菊想做。可刘大牙一想到红灯区那事儿，就一点心情也没有了。在郁闷，就犹豫。此时小菊已经赤条条的了，通身洋溢着她的体温。

小菊拉着他躺下了，刘大牙其实是有点勉强的，可他怎么也不能拒绝小菊，两个人的身体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连起来了……此处省略若干字。

此时刘大牙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他的泪水沿着颧骨、下巴，一颗一颗地落在了小菊的脸上。

小菊说，哥你咋了？

刘大牙更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谢谢你妹子，你让哥又重新找回了男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