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000天写作的第五十二天,因为一些事,耽搁了两天,不过没有放弃这个习惯,我倒是越来越从容了。
好久没回父母家,这两天回去了一趟,看到了精神状态非常好、每天生龙活虎的父母,也看到了已到暮年的胖胖,我的第一条宠物狗。
胖胖是我2005年大学毕业后买的,一只圣伯纳的串,是在天津佟楼那条夜间狗市买的。我还记得,当时挑的时候,一个纸箱子里挤着几只小狗,别的小狗都比较安静,只有他从别的小狗身上跨过来跨过去。我先抱起来一只小狗,那只狗好像还没睡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我,让我感觉病怏怏的。我没要,后来抱起他,他看着我,舔了我几口,感觉好像一直很熟一样。狗贩子说,你看,你们多有缘。是啊,这也许就是人生中说不清的事情,为什么选择了他,不知道,但是就是选择了。当时狗贩子要价240元,我说不行,我一直抱着不走,但是也不同意这个价格,狗市已经快关门了,后来以50元价格成交。狗贩子说,算了,希望找个好人家,好好对待他!
就这样,胖胖就来到了我身边。
那时候他很小,是在我手心里托着就可以的。很可惜,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方便的手机拍照和上传软件,由于一次电脑出问题,他小时候的照片没有了,只能在我记忆里。
回到我当时租的房子里,我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洗澡。好脏,好臭,我给他洗了两遍,还在他脖子的毛里看到一只咬着他的大虫子,都揪不下来,结果用剪刀把虫子脑袋剪断了,然后再把他的那块毛弄好。
洗完澡以后,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吹风机,咋办?因为当时是夏天,我用电风扇把他吹干了,然后,这小子就在我的临时住所安下家来,不过,第一个晚上不好过,他叫了一宿,充满着恐惧感的呼嚎。
第二天,一晚没睡好的我一起来就看他,发现他感冒了,鼻涕直流,打蔫。我马上到了一家宠物医院,医院说打针或者输液,打针50,输液120。打针未必好,输液肯定好。如果是现在,我也许就选择输液了,但当时,我一个穷小子,没钱,一想,赌你小子的命好不好了,我相信你能好,就选择了打针。
胖胖身体真是争气,第二天就好了,从此就再也没病过。也没有经历过狗瘟、细小等疾病,非常顺利。
胖胖当时有个特点,在草地上就跑,在别的路上就不走。我走在前,他在后面就蹲在地上不动,所以,我经常手心托着他走路。那时候是夏天,我白天实习后,中午就往家跑,总是担心他出问题,开门的时候总是担心他已经死在家里。不过,每次打开门后,迎接我的,都是他激动的摇尾巴和疯狂的舔舐,当然,还有满屋的,被他撕得粉碎的卫生纸或报纸。
记得有一次,下大雨,我租的房子阳台没有封上,雨水冲击着阳台上的几盆有泥土没有植物的花盆。半夜打雷把我打醒了,我看他在干嘛,发现他在刨花盆里的土,整个脑袋都在盆里,我一叫他,他抬头看我,满脸的泥,萌呆呆的,笑死人了。
后来回家复习考研,就把他带到了父母家。妈妈不想养,骂了我很久,但是还是养下来了,最后,就属我妈疼他。
我那时候准备考研,在家呆了一年,他的第一年是陪着我复习中度过的,我经常累了就和他玩会,也带他下楼拉屎撒尿,还经常把他当做听众,用英语给他讲述安徒生童话。总之,他是我的学习的伙伴。
他还是我的玩伴。我俩比赛跑步,他小时候跑不过我,突然有天就速度很快了,跑不过他了。后来想带着他一起跑步,但是这小子总是咬我后脚跟,要么就是在腿之间穿梭,没法跑。我们玩捉迷藏,我开始以为狗鼻子那么灵,一下就能找到我,但是错了,这傻小子就用眼睛找,根本不用鼻子,他经常因为找不到我而跑到我爸妈那哼哼,那种焦急感,可爱死了。更好玩的是,你下次再藏的时候,他知道去你上次藏的地方找你,很聪明。他还很爱玩一个疯跑的游戏,就是在我家卧室大床和客厅沙发间上下穿梭,弄得床上的杯子都被他踢到了地上。我爸妈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他还是一个吃货。每次吃饭,一定要吃到快吐了才算饱了。因此,很胖,在我们家那块特别有名,有人称他为“丁二胖”。我是“丁大胖”,我胖吗?
一年后,我去北京工作,从此,胖胖就主要由我爸妈伺候了。
我总是很想他,每次放假回家我就和他黏在一起,担心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意外还是出现了,他丢了。我妈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丢了,那时候闹狗,他追着母狗就跑了,就没找到。那时候我的感觉无法言传,就是一个劲担心他现在在哪,会不会很着急回家,会不会被车撞倒,会不会有好心人收留他,会不会有人抓住他杀了他吃肉、或者吃了耗子药之类的暴毙街头。
那时候,我每天晚上下班回家,都会躺在床上,不想吃不想喝,晚上看手机里他的照片,默默流泪。
不过,好人有好报。突然有人发现了他,告诉了我爸妈,他们飞快去接,我爸说,当时胖胖正跟着一群野狗后面走,突然听到我爸妈叫他,疯了一样跑回来。我妈妈哭了,抱着他很久。回家后,给他洗了澡,他睡了三天。我妈说,当时他的眼睛是红的,瘦了一圈。
从此,他就老实一点了。
再后来他得病了,膀胱结石,是因为发现他尿尿很费劲,而且滴答血。我马上找到一个大港的宠物医院,发现是很严重的膀胱结石。他做了手术。但是,那家店确实水平很差,没有呼吸式麻醉,没有弄得很规矩的尿袋。折腾的我们,护理起来很难,我妈哭,骂我非要养狗干嘛!
后来好了。可是第二年又有这个毛病了,这次我长记性了,开车去天津农学院的宠物医院,那里技术和设备很好,很顺利地做了第二次手术,而且非常便于护理。不便宜啊,花了小两万,我妈常说,一般家庭,估计就不给他治了。
不过,挺值的,以后就再也没有犯过。当然,给他买药、吃治疗性狗粮,花了不少钱,不过他不用再受罪了。
现在,他老了。快13岁了。尤其是这次,我看见他的第一感觉是怎么那么胖,第二是眼神中感觉老了。
我妈说,已经彻底聋了,以前有一点声音他都很敏感,现在经常你都到家半天了,他才突然看见你,摇着尾巴过来舔你。现在遛他需要特别注意,拴着,不然跑丢了就真的丢了,听不叫你呼叫他。每天在家昏睡,有点像老人,有点嗜睡状态,以前一宿睡觉换好几个地方,现在可以在一个地方一宿。
聋也有聋的好处。他怕打雷和放炮。因此每年过年,都是他比较痛苦的时候,待在屋里不出去。现在,外面放炮,声音很大,胖胖泰然自若地遛弯。
这就是我的胖胖,我的第一只狗,一只陪伴我大学毕业懵懂到现在创办自己事业的狗。有很多毛病,有很多可爱之处。我很怕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抱着他好久,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