宎在是没码字的兴趣和时间,转发自己的朋友圈充数,也算完成一篇“文章”。
不久前见到一只斑鸠倒毙在虞东公路上,露着红色的爪子,应该刚被汽车撞死不久,尸体还算完整。今天在G204看到得是另一种场景,慢车道上一滩不知名小动物的血肉模糊,估计是猫或狗被汽车辗压变稀烂,几只乌春(状似乌鸦浑身黑羽的鸟类)冒着被汽车撞到的风险蹦跳着前去啄食,于它们而言,这是一场饕餮盛宴。
这就是除了人与人之间倾轧之外的丛林法则,依我所学习的物理知识来解释叫能量不灭,动能与热能的转换。这世界的所有资源都不能被浪费,粪便可以作肥料,这一滩血肉,是不可多得的蛋白质脂肪来源,它也是靠能量一点点积穳而来,怎么能浪费呢?再不济,也要有苍蝇停留,生几只蛆虫出来。
我的车临近,乌春们也只是转身稍避让了一下,车开过,我特意回头,看到它们又蹦跳着接近那堆“美食”。
我不由得想起多年前我做环卫工那会,凌晨二三点,服装城某处阴暗的巷道,十来只流浪狗围攻一只猫。
一只纯黑的猫,在夜色里也一样突兀。它在巷底的几只垃圾桶里翻找食物,而那些食物,也是这群野狗获得能量的所在,所以,我“有幸”见识到了动物间的倾轧。
野狗出奇地有组织性,任凭黑猫左冲右突,一概被封锁。
真不想说结果,黑猫被狗群撕扯,碎了一地。
我在那个冬天的凌晨,将垃圾车熄了火,点燃了一根烟。同事有点急,说赶紧过去倒垃圾吧!很显然,它一点也不惧怕那群野狗。
我也不怕野狗,我把车开过去,多半便救了黑猫一条命。
而我,偏爱这淋漓的鲜血,野狗低沉恶狠的压抑吠声,黑猫绝望凄厉的哀嚎……这世间毫不掩饰的倾轧。
所以,所以,当一群乌春冒着生命危险蹦跳着前去啄食马路上的尸肉时,我没觉出恶心,倒有几分恬不知耻的兴奋。
那滩血肉模糊,已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连皮毛也没了踪迹,倒有点像这季节里盛开的一种花,石榴。
这几只鸟,就成了蜜蜂,嗡嗡地抵近了石榴花蕊。
唯一有点不解的是,很多年过去了,我还深切地记得服装城那只黑猫,夜色里,它的瞳孔却泛着绿光,活生生被一群野狗撕裂。
关于虞东公路上那只被偶然撞倒的斑鸠,我相信很快就会被忘记。
记忆也是有偏差和选择性的,如果那乌春也有记忆的话,2025年5月底,石榴开出了腥红的花,红到耀花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