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愚人一2018(林建明)老师的巜走出村庄的人》这本书,是在春节后的阳春三月。因为书上的大多数内容都在简书阅读过,因为此书是放在店铺里办公室桌上的,闲暇之余,也会一篇一篇再去慢慢品读的。
虽然我和林老师是老乡,我的家乡在皖北,林老师的家乡在皖南。所以我们并不熟悉,只是在简书上已经很是熟悉的了。因为我们同是《走出村庄的人》,我对林老师的文章深有感触。
此书共分为四卷,收集了六十余篇散文,一是写农村的花,包含树上的花和花草的花;如“灰白色的芦苇花”、“蔷薇花开”、“六月,牵牛花开”等。二是写农村的菜,是烧的那种家常菜;如“母亲的擀面汤”、“萝卜,白菜”、“山芹菜”等。三是写农村的人,生活在农村的那些人;如“我的小脚奶奶”、“想起同龄的大勇子”、“宝丽结婚了”等。四是写农村的事,发生在农村的事;“儿时记忆――洗冷水澡”、“老屋的记忆”、“一样的清明,不一样的思念”等。
在卷一第一篇标题为“我那遥远的程家墩”一文里,写了林建明故乡的故事,他在那里出生,在那里生活,在那里成长。其中有一段描写,就是这样写的:“在我出世的那天,作为村里唯一一个接生婆的奶奶忙得小脚不沾灰的模样。母亲躺在床上手拍床沿疼痛难忍,一旁的奶奶又被前面村里的一户人家硬生生地拽去。那家的女人是头胎,男人生性胆小,没见过这架式,又护着自己的女人,见奶奶为难的样子恨不能跪下来。在女人呼天抢地的哭喊声里,奶奶终于撕了块残阳包裹了新生的婴儿,孩子‘哇哇’地哭声扯弯了草屋上的炊烟。但奶奶来不及喝上主人递上冒着热气的糖蛋,慌慌张张地赶回家。”他是这个家里的老二,在家乡居住了二十多年,后来外出打工了。但家乡,永远是值得回忆的。
他在文章中说:“在游子的心底,不进村也知道自家房子挨着的是哪家,哪条路有坑有凹,哪条路平坦;哪条河大哪条沟小;树大树小,林密林疏,甚至哪里有草堆,乱石,菜园,果树。自幼生活在村庄里,打蝉的壳,捡拾鸡猪的粪便,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过我们无虑的足迹。更没有一个人会迷失回家的路,即便是黑漆漆的夜里,村庄也有一盏无形的灯在指引着我们的双眼,一缕光在温暖着我们的心灵。”
“蔷薇花开”一文中,林老师写到:“野蔷薇像玫瑰但终究成不了玫瑰,它有杆却无法高大挺拔;有花并不艳丽,成不了摆设,上不了厅堂;有藤却不依附于他物,它生有利刺,却不是为了示威,逞强,只为默默的保护着自己瘦弱的身体不被欺凌。它静静的守卫住自己的一方天地,哪怕极小,小得只容下插足的地方,汲取一些有限的养份,努力的向四周扩张,生枝散叶。”
“野草”一文中,林老师回忆少时晨光。“童年时光,为了完成母亲‘一篮子’猪菜的重任,我总是不问青红皂白,见到嫩绿的,青的便拽到篮里。母亲洗完菜喂完猪,篮子底下还会‘沾’着些菜、草,她告诉我:菜,有茎有杆,叶子是圆的或者像圆的;草,是有藤叶子细长,人吃菜,猪也吃菜,牛吃草。”“白花花的粥,黄灿灿的糊”一文,是我为林建明在《西桥东亭》杂志上发的第一篇作品。
他写的散文,大都有一个故事依托,所以读起来比一般散文作品生动有趣得多。“糊不能搞得太稠太薄,盛满一碗手托着碗底,口贴着碗边稍稍用力,糊就吸到嘴里,心里即刻就暖暖的。如果觉得味淡,餐桌上有的是腌萝卜,咸白菜相佐,倘若再炒一碗蒜叶萝卜丝那就是美味了,吃得嘴角上沾着的糊抠也抠不干净。到深秋时母亲将山芋修掉皮切成片,掺入锅里,甜甜的香香的,我总是吃得肚皮胀胀的。”小时候填饱肚皮的糊和粥,到了一趟南方的亲戚家回来,觉得不那么好吃了。“江南之行养娇了我的胃,回家时它便对老米粥产生了抵制情绪。每每端起碗脑子里便是亮晶晶的饭粒,粥就喝不下去,似乎有清水从胃里泛出,我便扔下碗筷上学去了。父亲又怜又气就在后面骂我,说这里几代人都这么过下来的,到你头上怎么就受不了?隔壁的大爷也咬着牙说我,有粥不吃,饿上三天让你去喝风。但我的‘绝食’终于还是软化了母亲,每顿她都给我煨半茶缸米饭,虽然是糙米。”
“我的小脚奶奶”一文中,写了她的奶奶和爷爷的故事,说是散文,其实是一篇非虚构文学作品。“我印象中从没看到过,也没听说过奶奶和别人发生过争吵,她的脸上总是挂满着笑容,清苦的日子从不显露在她的脸上。看她和西边的小太太(宗族女长辈)聊天我总感觉是种享受,虽然我听不懂她俩在说些什么。小太太喜恕哀乐都在她那根拐杖上显示出来,而奶奶则表现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爷爷“生前任新四军桐城东乡青山税务局局长,在受命去无为新四军总部移交税款的途中遇害。在那个每天都死伤无数人的战争年代,死一个人是件平常不过的事情。而对于我家无疑于倒塌了一座山,于奶奶则是大地失去了太阳。”
如今的林老师,虽然在大上海早已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他对事业的追求和对文学的追求依然孜孜不倦。可他和所有《走出村庄的人》一样,心中永远装着故乡,装着故乡的人和故乡的一花,一草,一木……
每个《走出村庄的人》,心中都有一个故乡,那是我们的根,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