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众生之中能让情绪和思想始终保持中立的人少之又少。假设人是一个天平,我们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便是砝码。人和事在我们眼前来来往往,我们的心便不断地左高右低又右高左低,几乎没有保持在中间的时候。
有时候,我们表面是高明、公道和宽厚的云淡风轻模样,但在那些大气的言谈之中又漏出了冷嘲热讽的计较、怨恨和厌恶,虽然这些心情看上去不着痕迹,却是我们最想表达的。表面的宽厚只是为了减少他人对怨言恨语的厌烦而已,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人们认可我们对那些人和那些事的憎恶。
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也有令人厌烦的地方。为什么我们的认知不能停留于认知,在模糊认知之后总是跨越到情感和伦理的范畴?剖析我们态度的本质,其实都只不过是我们在面对他人和世界时,自己内心产生的喜爱和厌恶而已。那些外在的现象与自己的心灵触碰时,有的令人开心,有的令人哀伤。
是外在的一切引起了我们的好恶。好恶于个人来说是真实的人性反馈,但我们的好恶于外界来说是杯水车薪,改变不了多少外象。一切外在的现象依然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存在着,不会因为我们好恶的情绪感受和讥笑抱怨而产生任何的变化,那件事、那个人性依然固我。我们私下的议论、指责于人于事都无补。但我们却做不到制止发源于本性的对任何令自己不快的人和事进行指责的乐趣。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只是识人,而不再轻易议论人和怨恨人呢?即我们如何才能做到对他人的人性只限于认识学的地步,而不随意跨越到伦理学的角度?当在背后指指点点人们令人厌恶的行为时,虽然大多数时候并不存在什么风险,却也是引发纠纷、矛盾的一大源头。私下的窃窃私语只能解一时的心头之恨,却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既然现实是极难更改的,我们言论它们又有何益!当意识到这些问题时,我们做到不议人、不怨人的地步便不远了。
即便我们做到了沉默寡语,不再评点任何人事极其厌恶的地方,也不代表我们本心底的善恶、价值和喜厌的态度便发生了变化。它们只不过是被理性说服,不再来扰乱我们的心情和言论,它们依然在底层驱动着我们的行为。我们会因此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从而专注于深层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