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童时尝闻书痴文工,艺痴技良。至于行年十五,初升高二,诸事不顺,心若沉舟,观书,知其于《阿宝》引,感遇钟期。乃忆昔情事,太息累累,涕流,君知其间事耶?
去年与君善,居然自信示怀,至于交绝。今秋学业如泰山,夙夜难寐,加以险衅。恐积愤成痴,衷情难诉。乃奋笔疾书,愿畅达所怀,至于余爱之伊人。
余少时始,胸怀鸿鹄之志,气凌青天之巅。恐众人嗤笑,姑隐于心,藏于肺。时人每与吾论其事,谓曰:“无志而有求欲矣!愿终于碌碌。”听者或叹吾非大器,或讥愚,阴笑二者为表欺之。
遇君于中学,初觉非红俗之物,若天阙之仙,迷之。欲与相知,集熊心豹胆不敢前。终日牵神于汝,山珍难咽,仙露不酌,那,周公难见。忽忆《诗经·关雎》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自比古贤,虽才能不上也,情则仲伯也。此情百口莫名,况区区一笔一手乎?他日若言,则实为情逝。吾追慕先贤,怖迷儿女情,死不可拔,割心弃之。
且夫形困弹丸而神游天外,本应醉心秋智而迷于学问,心系爱情,非正也。数月即逝,心亦悲,如刀割,冬感被单若泰山,几为散人。幸得友人谓之曰:“浅水之蛙不觉东海浩荡,渭水冯夷难察北海无垠,夜郞不知西汉地博,二虫难明鲲鹏所为。此四者,中人也。扰前人言:‘曲高和寡也’。知众人又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