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出门,夜还在酣睡中。温度虽低,不觉得很冷;风是有一些,并不凛冽刺骨,好比童年闯祸之后,母亲来势汹汹的巴掌,看起来势大力沉,真落到肉上已收了内力,不过是点到为止--到底是亲妈呀。 不过,亲妈也有失手的时候,夜晚归来就变了脸,车内有空调的贴心帮衬,温暖如春,刚一下车就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儿,忙不迭奔回家里重温旧梦。
倘若单看着装打扮,多半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的过于虚张声势、记错了节气,或者天气预报里的温度又滞后了。早在晚秋时节,秋裤便匆匆上身,现已初冬,更是坚决贯彻执行奶奶的教导,务必钻进袜子里面,不给冷风半点趁虚而入的机会。可是放眼校园,瓢鞋船袜吊脚裤并不少见--虽然上半身一丝不漏。学生们行色匆匆,多半也不是因为寒气逼人,呼出的空气并未变白,只有手里提着的豆浆和包子在哈气,仿佛冬日里独有的氤氲。
道路两旁的梧桐倔强地抵抗,不肯一丝不挂,想要保留冬天里的最后一丝尊严,正如换牙期小朋友不肯轻易张开嘴巴,免得露出稀稀落落的牙齿,每掉一颗都心疼不已。又好似过气的明星,所到之处不再熙熙攘攘,只好顾影自怜。可是或红或黄或棕的满地落叶已经证明一切都是徒劳,好在还有冬去春来,莫不如孓然一身,养精蓄锐,待到来年再生机勃发。
受棉袄的拖累,广场舞大妈们的动作缓和了不少,身段也不那么曼妙了。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的雾霾,再配以围脖、口罩、帽子的遮掩,欢乐祥和的广场舞此刻已具备蒸汽朋克风格,远远望去,颇具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多亏经久不衰的“小苹果”、“最炫民族风”,把我从魔幻拉回了现实。或许冬天确实不招人待见,和春天大不同,围观的大爷和小朋友们不见了踪影。
春江水暖鸭先知,动物们对冬天的到来格外敏感,毕竟除了与生俱来的皮毛,很难有机会享用其他御寒之物--像邻居家早已穿上帅气棉马甲的“汪汪”,冬天出来遛弯儿,格外志得意满,脚步轻快,我小时有身新衣服穿出来才有这派头。基站信号塔上的喜鹊窝仿佛年久失修需要强拆的老房子,在风中颤颤巍巍,近日来房子主人进出频繁,想来应该是利用羽毛、枯草之类的材料修葺一番,让这个家温暖一些。小区里的野猫各自想办法寻找饭票儿,有的蹲守在行人必经之处,凭着自己的魅力待价而沽,等待爱心人士慧眼识珠把自己抱走;有的是老司机,找老东家去,超市门口这块宝地,就有几只钉子户;再不济的,只好守住几个垃圾桶,祈祷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提高再提高,最好天天吃鱼补补脑。
想要一睹冬季海景的外来客恐怕要失望了,厚厚冰排犬牙交错的景致在这里难得一见,想要踏海而行更是非分之想--除非是冬泳爱好者。沙冰接壤的岸边算不得有冰,好比街头叫卖的炒冰,有名无实,更像几层煎饼果子里的薄脆摞在一起,一望而知踩上去并不坚实。远离岸边一些,是虚虚实实的冰水混合物,犹如水上浮着一块块形状不规则的毛玻璃。再往深处,已经找不到固体,因为岸边不能来去自由,水面波浪起伏少了随意,看起来有些粘滞,就像火锅中加了太多的食材,沸腾时也会显得懒洋洋的有气无力。
冬日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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