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问“同年同月同日死”

江湖人义结金兰、磕头拜把子时爱说,“请天地见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时还小,总觉得这场面不像是兄弟结拜时该说的话。因为在那种场合说生说死的,有些不太合适,多少有些伤风气、挫了情绪。但后来理解有些不一样了。这是把后面的路都提出来了。兄弟们在一起只要活着,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是快死了,绝不临头各自飞,要有难时同当,必要时和敌人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怕窝里斗给人各个击破了。

以前听到这句话还颇有些不屑。因为这种话本不值得说出来。既然决定这样,那自然得同生共死、福患与共。要知道那个时代,几乎都是那样干的。你要是做出了有违大义的事,几乎是没有好下场的。就像生意人不讲诚信一样。人被你骗一次,大家都知道你骗人,你还玩的转,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些誓词是结拜仪式的重要部分,是必须要完成的。大家都把话说出来,把结拜的种种后果摆出来,说的漂亮点就是八个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开始还以为有伤风景,不是大丈夫们该说的话,但想到明白过来,这才是大丈夫该说的话。

看《投名状》时,见到二弟向老大动手,就知道这三人都会死。这东西有时是均衡的,你想要杀别人,就得做好被人杀的准备。有时就是这么有意思。果然当老二设计杀了老大后,老三知道了肯定要杀老二,什么抱负、雄心,都不过是扯淡了。人的性命都没了,还能干什么事。况且这还是属于自相残杀,就更为人所不齿了。不过也算是做到了“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何苦来由。

异性兄弟,有时比亲兄弟还好,就是因为有那种誓言在。而亲兄弟间反目成仇的,那不过是因为有利益冲突罢了。那些因利益同室操戈、父子相残的,从上到下、从古至今都有。有这种精力和心思,为什么不去开拓,为什么不向外面更大的世界看呢。在小地方、小境界里相互仇杀,不烦?不过世事繁杂,也是没有办法。

其实,不管是同姓还是异姓都应该向远处看,向长处看,向未来看。眼前没的,以后会有;眼前在的,未来更有。不能为了些蝇头小利,而弄得磨刀霍霍。就是因小失大,用经济学的角度看,成本太高,划不来的。

而如果都能像誓言里说的那样去做,没有异心,只有一心。那么肯定是好处多多。当这样做了,尝到了甜头后,就会这样做,这样就会越来越好。相互信任的感觉,是比相互猜忌要强的多吧。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的兄弟们,总比自己一人小心翼翼要轻松的多吧。自己能把一家老小托人照料,那做事就没有后顾之忧,总能放心大胆的去做。高回报是跟着高风险来的嘛。誓词,营造的就是相互间的信任,兄弟一心,其力断金。劲往一处使,总比对内使恶有效的多。相互的信任多了,自然而然誓词也就更牢固了。可以说,只有说到做到,才会有好的回报。

所以说,要团结,不要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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