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寝室混熟之后,少不了的就是相互损人,皮肤微黑的康康和个子只到一米六的小二是我们重点的关注对象。
那一天回到寝室,我看见康康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
我抬头看了一下明亮的灯,故意大声的叫道:“康康!要不是灯开着,估计我都看不见你啊!”
“嗯嗯就是。”紧随我进入寝室的骚威补刀,“不过,灯一关,康康笑笑就没事了,那牙绝对闪闪发光。”
老夫子沉默着来了一句:“我觉得你们这样子太明目张胆了,比如你们应该这么说:康康今晚你的眼白可真白。”
端着一盆脏衣服准备洗去的外交听见这这,淡淡的抛下一句:“康康,其实你应该早点回非洲认祖归宗。”
坐在床上被万箭穿心的康康用怨妇般的目光望着我们丑恶的嘴脸,竟然自暴自弃的的说:“你们这都不算什么,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人说我洁白如玉。”
“啊!康康我觉得你白的像一个屎壳郎。”才思敏捷的我当时就举一反三的脱口而出。
然而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康康站起来冲我狞笑了一下,你们想象一下屎壳郎是怎么笑的,然后他弯腰把墙边靠着的拖把拿到了手里。
“作为一个屎壳郎用腿就可以了,你竟然还要找搅屎棍!”我怪叫一声,拔腿跑出了寝室。
“你这么硬的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后狂追不舍的康康叫道。
睡觉的时候,我们突然聊起来了小时候做的一些囧事。
康康激动的表示要第一个说:“小时候没有空调,那个时候也是热,没办法,就只好睡在了平房上,我和我妈我姐睡在一起。”
“什么?你和你姐睡在一起?”骚威微微喘着气,有点兴奋了起来。
我们:“……”
我们选择无视处于发情期的骚威,示意康康如果他想扁骚威的话,等明天吧,先把故事讲完才是大事。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忘记自己睡在平房上了,平房还没有护栏,于是我翻了个身。”康康心塞着说。
“然后你掉下去了?”我撇撇嘴,“这算刺激?”
“如果我只是掉下去也就算了,关键是地上有一个锄地用的锄头。”康康饱含两眼热泪,“我当时只感觉到自己的脚后跟一阵剧痛。”
脑补的血淋淋的场面让我们集体发出了抽凉气的声音。
“哎呀妈呀,还好你不是脖子对着那个锄头,”鹅娃说。
“这不是最让我难受的。”康康接着说,“我听见我姐在平房上说,妈怎么回事,我弟弟呢?他好像掉下去了。然后!我竟然听见了我姐快笑岔气的声音。”
寝室的空气陡然安静了下来。
“噗!”不知道是谁憋不住了笑出了声,然后寝室里就是天崩地裂般的笑声。
“确认亲姐无误啊。”
“你还不如直接摔晕,省的肉体精神受到双重打击。”
鹅娃甚至因为笑的太忘我发出了招牌式的淫笑。
“嘎嘎嘎嘎!”
外交最近长了脚气,天天痒的不行,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次次伸着个大脚丫子,用个手指头搓来搓去。
本着寝室相互理解的原则,我们纷纷表示你要是再这么污染空气我们就要给你的脚指头剁了。
然后我们开始为外交出谋划策。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给他用药,因为他们的想法不是剁手就是跺脚,只有我想法正常点,认为用开水烫最好。
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面的医生虽说水平勉强齐平兽医,但好歹是个医生啊,再说外交未必就是人啊。
被我们嫌弃之后,第二天晚上外交就买了一管子药膏回来了。
因为人多,他买药回来时已经熄灯了,他顺手把药膏放在了储物柜里,就去洗漱去了。
回来的时候,凑着昏暗的月光,外交坐在自己的床上,打开了药膏,细致的涂抹着自己的脚丫子,那样子就像慈母在月光里为儿子缝着衣服。
“咦?”外交感叹道,“这药膏子咋有一股子油味。”
骚威闻言拿着手电对着外交的脚丫子照了一下,灯光里,外交漆黑的脚丫子如同炭烤猪蹄般,折射着幽幽的光晕。
“啊!”骚威惨叫一声,飞快的爬下床去,他劈手夺过外交手里攥着的药膏子,惨叫道,“这是老子的鞋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