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写母亲的故事,写尽她这一生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写出她这一辈子的百折不挠、坚韧不拔! ——题记
在我少女情窦初开的年华,我好奇于什么是爱情?曾厚着脸皮和母亲去讨教。母亲说,她也不明白什么叫做爱情,或者说她仅有的那些经历是否能够算是爱情。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她终于给我说起她少女时的情怀和记忆。
母亲的婚姻是传统父母包办制。母亲在她姑母也就是我的奶奶和外公的授意和安排下嫁给了她的表哥,也就是我父亲(父亲不是奶奶的亲生子,不存在血缘关系)。21岁,什么都不懂得年纪就走入了婚姻的围城。我开玩笑的逗母亲,你和父亲先亲戚播种,再婚姻开花,然后结果出了爱情?母亲照着我的大头慷慨的赏了一记板栗,略有羞涩的说,你再不正经不说了。
母亲的爱情主角当然不是父亲。
20岁桃李年华,一个少女初长成,在那个懵懵懂懂的花季。那个年代,20岁可没有风花雪月的时光,有的只是在生产队多挣公分的日子。就是在共产主义劳作下,才更容易建立单纯而深厚的革命友谊。
那时候外公身体不好,不能承受过重的体力活,舅舅也是自小体弱多病,作为家里的长女自然就担负起了责任,去弥补家里男丁体弱少赚公分的空缺。但女人必定是女人,哪怕你再强悍,也不能顶上男人,尤其在体力活上。但为了生活,为了亲人,为了能领到足够的粮票、布票,不得不去生产队里接更多的工作挣公分。
隔壁村的一个小伙子G,总是会“忙中偷闲”来支援一下母亲。一些气力活有个男丁搭把手,必定能让人省力很多。有时候分配工作他也会“偶遇”在一个小组里。在那个时代,虽然没有男女授受不清这一说,但花前月下是绝对不允许的资本主义格调。所以革命的友谊只能从生产队挣公分开始。
爱情里,不能缺少脸红心跳。而母亲有过这种悸动,所以我判断这就是母亲的爱情。那次心动的感觉仍然是在干活中悄然发生的。两个人被分配去舂米,干活过程中母亲的手被他握到手里了。我问“就碰了下手你就脸红心跳了?”母亲说,何止脸红心跳简直是心惊胆战。然后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的缩回了手,还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脸红心跳那当然是必须的。至今都能想起母亲说起这桥段那种窘迫却又羞涩的表情。
我不禁感慨,那时民风虽愚鲁却醇厚,人心虽幼稚却赤诚!
“后来呢?”我问。
我知道没有后来,否则也不会有我。
后来的后来就是,男孩打算到我外公家向我妈提亲。媒人告诉他,我妈妈被家人安排和表哥订亲了。表哥是镇上的,还有着高中的学历,并且在国有单位皮革厂做管理……我不禁扼腕叹气。还一个劲追问母亲,如果他当时义无反顾的来提亲,母亲会选择谁?母亲笑而不语。
这就是母亲花季的故事。
母亲说,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
我说,算,这样的情感刚刚好。
在如花的年纪,遇到最纯真的悸动,
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会带来甜蜜而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