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出去走走，见到个半年没见的姨洗了一山衣裳。她抬头的时候，牙齿只有三颗了，说话更不清晰，坐在老旧的小板凳上，把脸埋进黑白相间的头发里，来回搓着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六个孙子的衣裳。坐在板凳上看她洗完，自家的晚饭也差不多好了，就出了她家的门。
二
她自未嫁时已多病陪伴，常年中药西药轮流换着服用，身体很瘦。每一年她都会种两亩向日葵，拿着镰刀，黑乎的脸对着黑乎乎的向日葵，割完满满一筐回家。五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到来，终于第五个孩子是儿子，手术的疼痛也终于停止。生活一如平常，孩子渐渐长大，家庭跌入贫困。
三
好不容易挤上了车，碰巧见到了那位从哈工大退学的人，他个子高挺，穿着朴素，戴着眼镜，沉稳坦然，成了家也立了业，还混到了老板，市里有房，在村里也算出人头地了，农忙时节回村种地收割。在想，知识改变命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