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周六,平常的午后。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我泡茶、焚香、读书、回忆。

很怀念小时候,那时候时间过得很慢,仿佛有很多时间,不知道如何打发。

上初中的时候,想来大概是十五年前了。周六的午后,阳光好的时候,妈妈会把被子拿出来,晾在阳台的栏杆上晒晒。我则搬一把凳子,坐在阳台上,拿出我的复读机(当初哭着吵着要我妈给我买,说是用来学习英语的),我的复读机很大,差不多有我的脸这么大。然后我把天线拔出来,调FM频道听歌。那个复读机最厉害的功能是可以把FM广播录下来。于是我用磁带录了很多歌,那时候我爸妈工资很低,我没有零花钱买磁带。一下午坐在阳台上听歌,真的好幸福,阳台对面是一座山,山和阳台之间有一片水稻田,经常会有白鹭飞来飞去,栖息在山的树上,或是在田里找吃的。而我则昏昏沉沉听广播。那时候我没怎么出过我们乡村,这广播仿佛也是我和外面世界的一种连接。xx音乐之声,xx交通广播……经常还听到里面说某某路,交通拥挤,或是出现交通事故,请车辆绕行之类的,感觉很有趣。

我录的歌里面,因为我反复听,现在还有一些印象,《蒙娜丽莎的眼泪》,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林志炫唱的,还有陶晶莹的《太委屈》,这两首歌印象最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除了听歌,也会看书。更多的时候是边听歌边看书。那时候读了乱七八糟一大堆书。很多书现在想来,读的太早,其实是不太懂的,更多的是新奇。好奇心让我对书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对于拓展我的认知和思想境界是很有意义的。

实在无聊,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唱歌。那时候,家里有几本书,里面都是歌曲,有简谱和歌词。我没事就翻着去唱,不会唱的就对着简谱学。大多都是革命歌曲,什么《打靶归来》,《十送红军》,《洪湖水,浪打浪》之类的。所以我现在一听这种歌曲,都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童年的记忆。还有一本印象很深刻的,上面全是那英的歌曲。然后我一个人在家里狼嚎,唱《征服》,《雾里看花》之类的。

偶尔也会跑去奶奶家玩。我不大敢去奶奶家,因为奶奶家邻居那一家养了一只大黄狗,每次都很凶。我真的是怕得很。每次经过都提心吊胆,一个人去奶奶家实在是压力很大。但没办法,还是经常这样提心吊胆的去。也怪了,那狗凶是凶得很,我倒是没被咬过。

下午去奶奶家和两个堂姐玩,我们有时候会在山上挖个洞,在小沟里抓点小鱼小虾,然后装模做样的,在山上做饭。万一不幸,奶奶回来的早,发现了我们玩火,那就免不得被骂。我奶奶是偏心得很,一般不会骂我,会骂我堂姐。除了做饭,还会在家里找老鼠玩,有一次,她们带我看了一窝刚出生的老鼠,现在还历历在目,那一窝大概有四五个老鼠,粉嫩嫩的,一点毛也没有,会吱吱的叫,但是还不能走路。看起来还有点可爱。

我爷爷还给我们做了一个秋千,挂在门口的板栗树枝上,我特别喜欢荡秋千。我坐在秋千上,让她们把我往后拉,“不够不够,再往后拉远,我要荡得更高一点”,我对她们说到。然后她们拼命往后拉,实在拉不动了,然后一松手,疏的一声,我就随着秋千飞出去了。我的天,好高好高。我真的爱死了荡秋千。

暑假的时候,午后会在学校里面和其他很多小伙伴一起玩捉迷藏。我很喜欢玩捉迷藏,一个人数几十下,然后其他人去躲。捉的那个人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找出来,才算赢吧。我记不太清具体规则了。我喜欢玩捉迷藏。还有一个游戏,是我跟我表哥,表姐玩的。每次暑假,他们都会来我家住几天,然后我们玩迷你版捉迷藏。我们会找个东西,娃娃之类的,然后藏起来,让别人去找。现在想起来,肯定把我家搞得乱七八糟吧。不知道我妈回家看到怎么想的。不过我妈从来没责怪过我。我妈是个脾气特别好的女人,几乎从来不会对我凶。我却常常故意气她。我真的是太过分了。

小学的时候,有几年,周末我会跟着我奶奶去她娘家,照顾她妈妈。我叫她姥姥。那时候姥姥中风了,只能躺在床上,我奶奶便经常去照顾她。周末也会带上我。只记得姥姥特别瘦小,躺在床上不能动,很可怜。我和周边的小朋友会一起玩,抽陀螺,抓螃蟹啥的。我暗恋的小男孩就住在我姥姥家隔壁。算起来还有血缘关系,我得管他叫叔叔。我总是会偷偷留意,看看他在不在家,很少见到他。我太怂了。每次去都怀着十分的憧憬,跟别的小伙伴玩的火热,却不敢去他家找他玩。回家总是悻悻然。

还有一个事情不能不记的,午后经常和表哥去抓小鱼、小虾米。我们拿个簸箕,在小水沟里捞鱼。还会去抓螃蟹。有一次抓了很多还让我妈给炒了吃了一顿(那次其实是别人抓的,送给我的,我自己一般也就抓个一两只)。我做梦都在抓螃蟹,小时候经常做梦梦到自己抓了一大堆螃蟹。

关于抓鱼的事情不得不说,是因为我在之后,一直到现在,鱼是我的梦里面出现的特别多的一个情境。经常梦到有很多很多鱼,我想大概是童年的时候,抓太多鱼,总想着抓鱼导致的。

还会玩吃石子、打仗游戏等等

……

午后的回忆太多了。童年的时光太幸福了。回忆这几年,生命中仿佛下了一场沙尘暴,眼睛一闭,一睁,沙尘暴过去了,什么也没留意到。

趁我还记得,我希望我能记录下这些小小的平凡的回忆。生命中如果没有回忆,那还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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