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滕家敏
下午,走过步行街时,忽然发发现梧桐已经把硕大的叶子,一片一片铺展在马路牙裸露的土壤之上。金黄而蓬松,流淌夕阳的光辉。这样,冬天到来后大地就不会寒冷了。
落叶飘零的姿势很洒脱,与枝头摇摆的兄弟们挥手告别,出远门的样子,一如我离开故乡与母亲话别。在时间的河流里飘荡着,向远方,却依依。
抬头望,浓郁的梧桐树变得稀疏,枝干上的树皮何时开始脱落了。我知道,过不了多久,环卫工人会在树底位置刷上石灰 ,给树取暖,让他熬过寒冬。
在这个季节,我没有到达的故乡会有什么呢?阡陌的田园开满黄色菊花,或者,已经凋谢了。收割完庄稼的平原,地平线清晰可见,蟋蟀藏在瓦砾缝隙里唱着优美歌曲。
母亲该穿上厚实的衣裳了,那双骨折后还在恢复的左手方便吗?
母亲打电话来说,娃,说是说,笑是笑 ,我这只手韛掉了。
我只有苦笑 ,我不能为母亲分担左手的疼痛。在这落叶飘零的晚秋,一个八十多岁,一辈子报喜不报忧的老人,痛在心里。
秋已晚了,晚在秋里。起风后,一池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