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14日上午,诗人余光中与世长辞。没有太多的言语,有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文坛又一颗巨星陨落。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一首脍炙人口的乡愁诗,把我的思绪带回了童年。记得那时,我还只是上小学,接触的诗歌只是零星少数,但余光中的这首《乡愁》却让无数个中国人都心生温暖。浅显直白的语言是那一代人为之努力奋斗的标志。
今天,他走了。在这个寂寥寒冷的冬,带着他对祖国母亲的爱,走向人生的结局。也许正如他在《当我死时》一诗中说: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可惜,他离长江、黄河的距离却是那么的遥远。
余光中曾打趣地说道:“假如我有九条命,就好了。”
一条命专门应付现实的生活。苦命的丹麦王子说过:既有肉身,就注定要承受与生俱来的千般惊扰。
一条命,有心留在台北的老宅,陪伴父亲和岳母。父亲年逾九十,右眼失明,左眼不清。岳母也已过了八十,五年前断腿至今,步履不再稳便,却能勉力以蹒跚之身,照顾旁边的朦胧之人。
一条命,用来做丈夫和爸爸。我觉得自己做丈夫比做爸爸要称职一点,原因正是有个好太太。做母亲的既然那么能干而又负责,做父亲的也就乐得“垂拱而治”了。
一条命,用来做朋友。我不算太穷,却穷于时间,在“够朋友”上面只敢维持低姿态,大半仅是应战。跟身边的朋友打完消耗战,再无余力和远方的朋友隔海越洲,维持庞大的通讯网了。演成近交而不远攻的局面,虽云目光如豆,却也由于鞭长莫及。
一条命,用来读书。要是我不写作,就可以规规矩矩地治学;或者不教书,就可以痛痛快快地读书。假如有一条命专供读书,当然就无所谓了。
另一条命应该完全用来写作。台湾的作家极少是专业,大半另有正职。我的正职是教书,幸而所教与所写颇有相通之处,不至于互相排斥。以前在台湾,我日间教英文,夜间写中文,颇能并行不悖。后来在香港,我日间教三十年代文学,夜间写八十年代文学,也可以各行其是。不过艺术是需要全神投入的活动,没有一位兼职然而认真的艺术家不把艺术放在主位。
一条命,专门用来旅行。我认为没有人不喜欢到处去看看:多看他人,多阅他乡,不但可以认识世界,亦可以认识自己。
最后还剩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谢,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
如今,这九条命似乎在他的一身都预演了一遍......
今夜,万家灯火璀璨,而你却不再相见。但愿你就此别去,无关风雨。
再见乡愁,再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