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雾一样飘

早上九点,收拾好东西,背上书包,目的地书屋。租屋里没有取暖设备,这几天又是名副其实的寒冬腊月,屋里阴冷,温度甚至不及外面。感冒未痊愈,鼻塞时重时轻,用嘴呼吸久了,嘴唇就像打了麻药。昨天一整天都没复习,再不去复习更觉得对不起自己在这里遭的罪。

走在路上,眼前一片白蒙蒙的。由于怕吸入凉气戴着口罩,眼镜上总是被哈出的热气镀上一层雾。索性把眼镜摘了,放在口袋里。这时,周围不仅白,更是模糊一片。远处的高楼隐在雾里,连个轮廓都不曾看得到。马路上的汽车,大的小的,射着白光,闪着红光,从远处的雾里驶来,又消失在远处的雾里。河里的冰依然坚挺着,将一块块儿试图砸碎自己的砖块,石头,紧紧的粘在表面。路旁灰黑色的雪渣尚未融尽,很难想象它最初洁白无瑕的样子。

渐渐的,脚上的热气开始升腾起来,身上也更加暖和,鼻子不再那么难受,气息变得通畅。然而并没有畅快的感觉,反而突然间觉得失去了动力,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丢了很多东西,又仿佛从不曾拥有过。即不曾拥有,又倍感失去的落寞,这种突然而至的矛盾甚至尴尬席卷而来,像周围的雾一样,让我的心情一片惨白。两公里外的书屋本来是我的目的地,然而现在却不想去了。心里失落的思索着,脚步却没有停止,依然麻木的向前挪移着。

我总是那么悲观。无论是将要做的,还是正在做的,甚至已经做过的事情,都有一种悲观的情绪笼罩着。也曾苦闹过,思索过为什么会这样,最终得到的结论是经历使然。我几乎没有尝到过成功的滋味,不,我有。只是我是一个很善于遗忘的人。过往的种种不愉快或者愉快,很快我就能抛到九霄云外。我以前是个很敏感的人,经不得别人的议论,慢慢的习以为常了,后来就变得释然。“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句话支撑我小学初中乃至高中时期。它给我的信念,让我能够坚持把学上下去,别人的言论对于我不在重要。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怡然自乐。这种心态保护了我,同时也对我性格的日渐内化产生了重大影响。初中三年,我是优等生的代表,倍受同学和老师的赏识。高中三年,几乎默默无闻,我只是在默默地干着自己觉得应该干的事,成绩不太差,但也不拔尖。后两年在培优班里,中下游的水平,我在尽力着,我知道这可能就是快自己的极限了。

后来想想,我的佛系态度,其实在高中就已根深蒂固了。甚至在初中时期已经开始形成,或许从把那句名言作为自己的精神导师的那一刻便萌了芽。

对于考研的执着,是我第一次这么强烈想去继续上学的念头。一直以来,我像水一样,流到哪儿是哪儿的态度,反而让我上到了大学。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我的努力有了成果。如果是运气好,可是,我并不觉得我的运气好。那就是我努力的成果了。对于第一次考研后的结果,失落了很久,比我预期的差太多。后来第二次考研,有半推半就的因素在里面,可是的确是尽了力。考完的感觉并没有特别好。

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神经病,又像是迷失在雾里的幽灵,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该往哪里走。只在雾里飘着,飘着,等待着太阳出来的那一刻,随着雾一起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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