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号的内蒙古,落日西斜,黄沙漫天。
郊外工业区的街道旁,下班回家的路上。风扬着沙不时呼啸而过,吹的人脸庞有些生疼,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提手合了合衣领。夕阳慢慢西沉,微弱的白光晕染着不远处的天,宛如一盏吊在半空中的日光灯。路右边耸立着一排叫不上名字的树,枝丫努力的迎风伸展着,摇晃的脑袋仿佛是他们最后的倔强,脚底下干硬的柏油路,沿着视线一直延伸到远方,好像在跟这黄蒙蒙的世界倾诉着衷肠。
习惯性的点了跟烟,然后猛嘬了一口,略有些陶醉的感受着尼古丁慢慢的从呼吸道进入肺腔,就好像一股暖流涌入了我的身体,安抚着我这忙碌了一天的身体,所有的疲惫都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眼前泛黄的世界,都清明了许多。
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走着,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失去了边界,一切都凝固在了某一个瞬间,我只是不经意间走到了这里,却能感同身受的听到了它那被遗忘而又亘古的心跳。它就像一个离经叛道的艺术家,疯狂地撕裂着所有的色彩,将所有的一切都涂抹成了那深浅不一的黄色。
渐渐的天边出现一抹暮色,如同一幅古老的诗画在眼前展开,当我从回忆中清醒时,风依旧在耳边肆虐着,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伸手感受着风沙从指尖划过,遥望着这片荒芜的大地,每一处都融合着传奇与历史,都在默默向我诉说着它们悠久而动人的故事。它们都是内蒙一种特殊的生命,是这片土地远古英灵的沉淀和孕育。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丝黄光被风沙掩盖,指尖的烟也早已燃灭,我站在路的拐角处。一回首,却忘记了自己来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