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白酒,几乎有说不完的话题。白酒,以它独具的醇香,弥漫在历史的上空,翻开中国古代诗词,简直酒气扑鼻。
仿佛酒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一种情感的寄托。也许,酒中的欢娱,酒中的无奈,酒中的豪情,酒中的悲歌,也许只有醉酒的人才能深深体会。
纵观古今,酒与文人就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许多的文人骚客,也都好像是从酒缸里泡出来的一样,别有一番境界,或牢骚满腹,或忧国忧民,或逍遥自在,借酒抒臆,借酒遁世,无酒不成诗,不醉不舞文。
翻阅古人的诗卷,酒随处可见,酒经过文人的吹捧,也经久不衰。酒喝得恰到好处,那是境界;酒喝得一塌糊涂,那也是境界。
酒是一种喜庆的文化,也是一种伤感的风俗;是喜剧的宠儿,也是悲剧的主角,但总的来说,悲剧总比喜剧多。
李白一生豪放不羁,以酒为伴,酒诗交融。得意时饮,失意时饮;求仕时饮,隐居时饮;有钱时饮,穷困时饮。简直到了无酒不能食,无酒不能诗的地步。他生于酒,也死于酒,他的醉名似乎不在他的诗名之下。
酒狂刘伶则更是把对酒的热衷推到了极致:天生刘玲,以酒为生,妇人之言,甚不可听。携一壶酒驾车而行,豪情满怀曰:死便埋我!酒,俨然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成了他精神与灵魂的麻醉剂。
我想,如果李白是以酒为名,那么刘伶应该算是以酒为命了,刘伶以嗜酒成性、醉生梦死为德,怕天下人是不大赞同的。
苏轼也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诗词里时常流溢出酒的味道,也许来自那位好酒的祖父苏序的遗传,最好饮酒,却最不能饮酒,他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量小而趣浓,酒至半酣时,挥洒自如,落笔如神:“老夫聊发少年狂。”那种且醉且舞,狂歌而去的洒脱,今人有几个能学来?更重要的是,他能驾驭自己与酒的关系:迷恋,但从不沉溺。至少,酒不会再给他添祸惹乱。
欧阳修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别人是借酒消愁,而他是借酒取乐。欧阳修的醉,是对自我的一种安慰和满足,是对灵魂的一种鼓励与鞭策,是失意政治的补充和圆满,努力作为,把自己融入山水的同时,也努力融入民众之中,体现了他的宽和仁爱的思想,这就是欧阳修的独特,是他的高明之处。至于他心里究竟想着的是酒,还是山水,还是其它的什么,谁知道呢?
文人能饮酒赋诗的不胜枚举,就连那小女子李易安也不甘示弱,没事也会酌上一杯,“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可见酒的威力非同小可。
酒与政治更是交织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是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还是刘项为斗法设下的“鸿门宴”;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刘关张的桃源把酒三结义;曹操“煮酒论英雄,”;关云长的温酒斩华雄,哪杯酒不飘荡着刀光剑影?孔融辩酒而伏法,嵇阮醉酒以免祸,何处不是政治?
世人对酒同样是贬多于褒,恨多于爱,因饮酒引起的各种人间悲剧层出不穷,以至于有相当多的人把酒称之为“穿肠毒药”。
酒精给人的麻痹是短暂的,但在漫漫的人生道路中,我们遇到挫折时,偶尔放纵一下自己,用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的大脑,也无可厚非。可是,会喝酒的人,对待酒并不是豪放痛饮,而是轻酌细品。只需唇齿间一呷,整个人便慢慢地化入了这清盈的杯中物,与酒融为一体。由量化到质化,也是对酒文化的一种尊重,懂得让酒来成全人,而不是让人去成全酒!
《菜根谭》中所谓“花看半开,酒饮微醉”的韵味,才是真正令人留连的境界。但真正能恰到好处的把握此番境界的,恐怕也早就成了酒仙、酒圣甚至酒神。而我们常人,往往被人讽刺讥笑为“酒鬼”,贬之又贬。除非你有了李白的才华,敢于自称“酒中仙”。
“仙”与“鬼”虽然都是乌有之物,但“仙”、“鬼”之别,一在天上,一在地府,相差不是一个档次。
话说回来,酒的本身是没有感情的,它只是被人类赋予一种渲泄情绪、寄托思想的一种液体,没有义务担负任何政治和历史责任。
那么,醉酒究竟是人的错还是酒的错?喜也罢,忧也罢,成也罢,败也罢。最好能有勇气对自己说:不喝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