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心所归依之处

故乡

心所归依之处

故乡

我想大概每个人都有一个心灵的故土,而我心所寄托之地,是在那片生我养我的黄土地上,是给了我一整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童年的地方。

这二十年,我所生活和居住的社区一共经历了三个,所在社区的变化是由父亲工作的调动而产生的,如今在小县城里的一个街道,入学以前在乡里父亲学校所在的社区,更早便是在偏远的小乡村里了,今天着重介绍后两个社区。

首先介绍我出生的地方,乡下的一天是如何开始的?伴随着日升和鸡鸣,从窗户角射过来的那一抹暖阳,我和父母住在“小房”里,爷爷奶奶住在“大房”里,老人们早上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喝茶,用炉子烧好水,坐在床上小木桌之前慢慢地品茶,这时候如果刚好有大油饼就着茶就更好了,生活是那样的安逸,不急不燥。

老房子

那时我年纪小,所以记得的大约都是一些感兴趣的事,白天大人们去田里干活了,我就跑下坡去和小姑姑们一起玩,中间还有一段不甚平整的路,跑起来满天飞扬的尘土,窄窄的路两旁有几乎人家,经过时也会有人大声吆喝一声,以示问候,若迎面撞上人,无论是谁都会亲昵地摸摸你的头,然后爱怜地说“一大早又赶着去玩啊!”

那时坡下住的二爷和尕爷家,只是现在都搬走了,故乡故乡,留下的只是那些荒无人烟,破败的老房子,不过还好有记忆能聊以慰藉。

二爷家还没进门就一个羊圈,相比较我们家的三两只羊,可算得上真正的羊群了,我总是会去羊圈里面溜达很久,找自己最心爱的那只小羊,与它寒暄良久,记得要搬到县城里住时,还依依不舍地抱着它,说要带它一起去。姑姑们说她们一起放过羊,而我记得的,只有那山漫山遍野的小白点还有牧羊人的呼声。

二爷白天去放羊了,二姑大一点,还要负责给一家人做饭,我和小姑大多时候只是去厨房溜达一圈,帮忙转转鼓风机,然后偷吃点东西,就忙着去玩了,记得有一次我们俩拿着大勺子水淹蚂蚁洞,那泛着粉的蚂蚁蛋,大概是我对自然界生命的最早认知;还有离尕爷家院外不远处,有一个小窑洞,里面住着一个年迈的妇人,墙上糊满了报纸,再无什么摆放的物件,我一直在好奇,她是谁?为什么没有家人?隔壁我们这一家子热热闹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冷清寂寞;

还有对于死亡的认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那时我四岁左右吧,太爷爷过世,记得大人们都在窑洞里面,孩子们不被允许进去,围在房子外,我吵着闹着要进去,稍大一点的姑姑说里面很害怕,拦着我,但刚从里面出来的奶奶牵着我进去了,如今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所见所感,当时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假人,外观发黄,身材宽阔,面容祥和,现在回忆起来有点像佛的样子,大概人逝去后灵魂飞升,留给俗世的不过是一副身躯罢了,我们那办丧礼时吃羊肉,我能回忆起来的大概只有那顶黑色的大帐篷和晚间飘来的羊肉乡;那时对于学校教育的认知,全在姑姑那个大楷本上,白纸黑字,笔墨香,是关于文化的最早的吸引。

好像提起家乡来,一直在说姑姑,姑姑,那时候自己是跟在两个姑姑后面跑的小屁孩,现在一个姑姑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另一个姑姑也待嫁,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一年来坐下来推心置腹聊聊天的机会寥寥,也很少能回忆起过去那段时光了。

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写,崖边的沙枣树,烟囱上升起的屡屡炊烟,初得知竟然有属于我的一块地时的惊异,夏天时好吃的豆格子,如何在那么多农作物中辨别出土豆,大片妖艳美丽的百合花,存在小抽屉里花不掉的两角钱(最近的商铺也要走很远的路),从院子里新摘的韭菜,再在糊糊里面拌上黑油简直不能更美味了,永远脏着的小脸蛋和衣服,那么单纯的心思,故而没有纷扰,能看见细致的地方,一朵美丽的小花也能在心中泛起涟漪。

我一年中也有大半时间是在父亲所在学校的社区居住的,印象中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住在学校的平房里,后面是居住区,前面是学校的办公区。有一大帮可以一起玩的小伙伴,我们总是在外面一直从早上玩到晚上,到饭点的时候家长才挨家挨户地去找自己的孩子。我们也有自己的小帮派,但那时候自己还小,别人给一点麻辣片都会偏离阵营。那时还不认识钱想买一个两角钱的东西结果从父亲兜里拿了五十元的钱兴冲冲地跑了,被姑姑发现宣扬后满院子的人追着我跑。校园某一脚的自制的秋千,是大家最喜欢的地方,在蓝天清风碧树下晃悠着,不绝的银铃笑声停留在风中。

父亲还会在春天带我去放风筝,现在长大了回想起来,越来越感谢父母带给我的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也感谢后来父亲的努力让我受到了更好的教育,增长了知识与阅历。学校里的那个小图书馆,大致是我与书结下的最早的缘分,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十万个为什么等等,是人生最初的启蒙,也奠定了今后的根基。那时候我总会偷偷地去教室看学生们有没有玩扑克牌,然后偷偷地去告诉爸爸,结果每次愿望都落空,得不到牌,爸爸去时学生们早已收拾好了课桌。我们早上起来也会跟着学生一起做早操,也有几个相熟的大哥哥大姐姐,听说我更小的时候,学生们还抱过我,捏过我的小脸蛋。

大概那些快乐的事是写不完的,很怀念那时候的安静和闲适,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小心把主题从社区引到了童年,但我相信,从一个孩子的眼中,能看到很多,无论十多年前的乡村,还是那些逝去的文化。

以前自己没想到,对于故乡的事,竟然有那么多想要记录下来的东西,文字来源于生活是一条恒久不变的真理,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今后要把那些记忆里的东西,都一一变为文字。

生命最初开始的地方

灵魂最终飞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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