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小姐:反对无效
田螺先生:坚持喂药
连续发烧的第五天早晨,病人无论怎么反对都无效,田螺先生开车回到了县城去医院检查,烧得迷迷糊糊的人坐在一边,医生不确定病因,问得相当全面:“烧几天了,几天大便一次,以前确诊过什么病吗?都有什么症状?还有哪些部位不舒服吗?以前有过这样的发烧经历吗?”田螺先生一一作答,丝毫不敢漏下一点。
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一圈,咔嚓一下就开了四项检查,交了全部费用之后,先做了甲流的咽试纸,之后到二楼抽血。懒猫小姐将衣服拉到了胳膊肘上,田螺先生见状抱着等待抽血人的头,看着护士找血管,懒猫小姐的视野只有眼前的衣服,什么都看不见。田螺先生指出了自己看到的血管:“这个不就是吗?”护士的权威不容置疑,找到了自己认为的血管:“这个是毛细血管。”那一分钟懒猫小姐感受了从来没有感受到的痛意,右腿不停地颤抖,针头在身体里面搅动,只有血迟迟流不出来。
换了一个护士,也换了一个胳膊,终于感觉不到那么痛了,抽血才完毕。劫后余生的懒猫小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我抽过血啊,但是从来没感受过这么疼,腿还不受控制地抖。”田螺先生再三检查了一遍:“她扎到你麻筋上了,我都告诉她血管在哪了。”
头脑不清晰的懒猫小姐进入CT室,田螺先生拿走了衣服,眼镜,才走出去。准备就绪医生下达指令:“一会我让你把手举起来,就举起来哈。”室内躺在那里的人充满无措应了句:“好。”在前期吸气,呼气都完成之后,听到了口令把手举起来,懒猫小姐直接双手与耳垂直,直接摸到了机器。医生满头问号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把手举机器上干嘛。”懒猫小姐才意识到是要放到脑袋后面去,CT室开门第一瞬间,田螺先生走了进来,帮忙穿好外套,懒猫小姐戴好眼镜,世界才有了轮廓,清楚起来。
检查结果有一个小时出的,有两个小时出的,两人决定先去填饱肚子,结果出来不是甲流,不是支原体肺炎,白细胞正常,个别指标浮动也都在正常值内,只是因为近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休息,唯一检查出来的一点问题就是鼻子内部有囊肿,不影响记忆,不影响食欲,不影响嗅觉,不影响呼吸。一通检查下来,花了五百多,没查明原因。
担心的情绪稍有缓解,懒猫小姐极其自信地说出了那句:“我一来的时候就说了,不是甲流吧,我都跟大家吃饭吃三天了,你们什么症状都没有,甲流传染的。”医生给出了两种建议:“要不然先吃药退烧,不过可能反复发烧,要不然住院观察,你们两个商量商量。”
田螺先生走过来协商意见:“你说怎么办?”懒猫小姐思考了一下给出了决断:“回老家吧,还有事呢,还要走亲戚呢。”得到结论的田螺先生和医生进行沟通:“唯一的要求是先退烧,吃两天药看看什么情况,如果烧不退我们再住院。”医生直接针对发热开了小柴胡颗粒,嘱咐了几句:“不用捂太多,多喝热水,多休息。”
两个人直接去医院的药房买了药,回到了家里,田螺先生时刻提着一颗心:“把药喝了观察观察再回家。”素来不喜欢吃药的懒猫小姐也认了命:“哇是甜的。”半个小时一测体温还是三十九度四,回老家的决定依然没有改变,懒猫小姐固执地一条路走到底:“回家再看吧,万一不行,咱们去乡医院挂两瓶,万一到家两三天我就好了呢。”田螺先生不放心给出了自己的意见:“如果烧一直不退,咱们就到外地检查去。”妈妈在家焦急等待:“什么时候到家?”懒猫小姐和田螺先生两个人顺路拜访了家里的亲人长辈。到了懒猫小姐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一测体温,纹丝未变,爸爸看这个情况还是坚持去医院:“不行,去医院挂两瓶。”医院的医生看了检测报告说:“她没有病,挂什么吊瓶啊。以前得过别的什么病吗?经常发烧吗?经常打吊瓶吗?吃过被老鼠吃过的食物吗?”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没有,不常打,没有。在爸爸的再三要求下医生开了两瓶水,打着第一瓶,爸爸又去问熟悉的医生:“还用再开一天吗?”医生依然是那个原则:“她没病,不用开。”
一瓶才下去不到三分之一,懒猫小姐的温度立刻降到了正常温度,两个人猜测莫名发烧的原因。田螺先生说出了第一个怀疑:“食物中毒了?”懒猫小姐摇摇头否认:“不,食物中毒不是这个症状,现在就是发烧,要不然是那天吃火锅吃坏了?咱俩唯一的区别就是蘸料不同,你没吃羊肉。”田螺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不能啊,其余咱俩吃的都是一样的,如果在店里真吃坏了不可能就你一人生病。”懒猫小姐认真分析:“首先不是传染病,要是传染病,大家全得了。”田螺先生继续推断:“咱们也没吃过被老鼠咬过的食物啊,不是出血热。”猜测了半天没得出一个结论。
打第二瓶的时候,爸爸拿着树杈举着吊瓶,大家一起开车往回走,爸爸将吊瓶举出天窗,妈妈手握吊瓶管,到家的时候一看吊瓶冻冰了,胳膊回血了,爸爸赶紧做急救措施,第一时间吊瓶又滴了起来:“快用热水把毛巾洗一洗,拿空瓶灌热水。”田螺先生赶紧拿热毛巾过来,一番折腾,第二瓶吊瓶总算全部化开,烧也彻底退了下来。田螺先生看着吊瓶,测体温,一看温度36度多,笑得像花一样:“怪不得很多人不愿意去大医院看病,两瓶药44块钱。”吊瓶滴完,拔了针,懒猫小姐的状态直线上升,完整睡了一宿。温度正常的懒猫小姐感叹药物的神奇:“哇,一天就好啦,这是什么?传奇,金色传说?”田螺先生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算一天,半天都算不上,咱们下午四点多打的,就几个小时,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自从遇到田螺先生,懒猫小姐事事只需发表意见;自从遇到懒猫小姐,田螺先生大事小情包揽个遍。无论我提出什么想法,你从不觉得我麻烦,事事亲历亲为,生怕有一点不如愿。冬天如此寒冷,你牵着我的手,温暖传来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