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想念,经年之后自己都淡忘了。有些缘分不想在淡忘中切断,于是,梦帮助我找回了当年的你。
你比高中时还要青春靓丽,比大学时甜美时尚。波浪头、布灵布灵的耳饰,还有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透着时代朝气。你总是对我笑,笑得太阳都羞于露面。从白天到黑夜,我追随你的笑容,直到你消失。我疯狂找寻你,电话挂给了你同事,她们向我确认你的存在,只是不给我找到你的联系方式。
整个早上的回笼觉,我都在梦中和你续缘,亲爱的凤琴,你在哪里?你还好吗?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大学毕业,你我就没了联系。几十年了,梦中的你只能停留在我们青春时的样子,想念你,也想念属于我们的青春。
高三那年,我们有缘成了同居闺蜜,那段时光是我们之间最宝贵的记忆。
凤琴的爸爸是佳木斯的农业专家,应该是很有地位的那种,不然不会分他一套哈市的住房。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是离学校近。虽说是平房,在我这个住校生的眼里那就是贴满“家”的标签的幸福港湾。或许就是那种羡慕溢于言表,被温婉的凤琴看在眼中,她才邀请我和她同住的。
说真的,她不属于我的死党团成员,也不是F4之一,我们仅仅是同班同学,她学习比我好,还很勤奋,属于我仰视的群体成员。
对于同住这件事,我不记得是谁选择了谁。现在来推理,我根本就没有选择权,应该是她选择了我。全班那么多女同学她不选,偏偏选了我,我应该是被幸运女神亲吻了。
那时的我就是一个榆木疙瘩,学习力、理解力超低,可我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好学,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死学。我还很安静,沉默寡言。这样的我作陪读应该还是称职的。
我们迎着晨光,去家附近空旷的铁路旁背英语单词;骑自行车去学校上课;放学了我们一起骑车回家做饭吃;一起和邻居的小孩逗乐;一起严防死守看护两个妙龄少女的安全。
哦,对了,刚刚想起了一些细节,我们那时候都是周末才去那个家的,平时在学校住。
那是一个初夏。记得有一次,我有个亲戚到她家看我,我骑自行车送亲戚去车站,回来的路上,买了一条西瓜,大概一个西瓜的1/16的样子。没车筐放西瓜,只好一只手托着西瓜擎在车把上,就这造型耍酷是没得耍了,结果不用想都知道,摔得那叫一个惨啊,膝盖的伤N多年都还清晰可见。可我财迷得很,那条西瓜,硬是稳稳地托着,宁可流血不能舍了西瓜。像一个守护西瓜的勇士一样,我推着自行车,流着血,回到了家,她看到我的样子,哭得稀里哗啦,去邻居那里借来药,帮我消毒包扎。我这没心没肺的,就惦记吃西瓜呢,还安慰她,西瓜很甜。
后来,家长认为我们把时间都浪费到路上了,不让我再去她家住了,我们的交集也就局限在学习上了,多数情况是我让她帮我解题。
那年高考我们都没考上理想的学校,那一年哈市所有重点高中遭遇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滑铁卢事件,升学率低到谷底。之后,我回老家的重点高中复读,她也复读,我们就没了联系。
命运也许不想让我们就此断了缘分。第二年,去大学报道,竟意外发现,我们不约而同考取了同一所大学,她学机械专业,我学食品工程。
缘分就这样又给了我们四年的时间。在校期间我们都有了男朋友,有了各自的朋友圈和爱好,偶尔会去彼此寝室小坐,随便聊着什么。
凤琴,毕业的时候你曾经回哈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就去齐齐哈尔和男友汇合,你们一定结婚了,去深圳发展了吗?现在在哪里?小孩也该到了我们曾经“同居”的年龄了吧?
很遗憾年轻的我不懂珍惜缘分,没有留下更多关于你的记忆,更让我遗憾的是这份友谊随着学生时代的结束而划上了句号,不给回忆留太多线索。
这一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一个日子,不然我不会这么清楚地梦到你,似乎你说了高校、会计等职业特征。梦中还有同寝的七姐,我们乘坐一台破旧的大客车,疯狂追你找你。七姐还说出了你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方不肯给你的联络方式。
好吧,既然不让我们联系,那我就想念,把我们所有交集都想过一遍,然后祝福你一切都好!
注定这一天适合想念你,今天下午和妈妈聊天,她也说起了你,说起了我们一起住的平房,说起了曾经的那个高考。
如果缘分还会给我机会让我们重逢,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联络圈,把你从我的梦中请到我的生活中,用彼此的故事缝合我们曾经缺席的日子。
凤琴,你在哪里?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可乐写于2020年8月4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