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和一个高中朋友一起吃饭,气氛很融洽的回忆着高中的一桩桩趣事,朋友突然对我说:“你听说了么?小光要结婚了。”本来满面笑容的我表情瞬间僵住了,然后低头说了一句:“是么?真好。”
2011年3月,高中文理分班,我所在的班级被拆开了,从此以后我成为了理科十二班的一员,也认识了那个如阳光般温暖的少年。我还记得刚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一眼就看见了那一个不算帅气,但长相干净的少年。上课老师提问,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小光。
新来的同学大部分被分到了班级的后排,与坐在前排的小光基本没有什么交集。刚到新班级我也不敢太过放肆,何况新班主任是一个极其严格的老师,开学已经一周了,我依旧装作一副文静内敛的样子。因为走读生总是提前半个小时放学,每天放学我都要从小光的座位旁走过。直到有一天我路过的时候,小光突然笑着和我说“再见。”我虽然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回了句“拜拜。”我看见他回头看着其他人笑,我猜他应该是和谁打赌了吧。
一个月以后我和后排同学开始熟络起来,在班级里也变成了活跃分子,成绩也还算不错,一次月考以后,老师把我调到小光的前座。那时我和小光并不熟悉,小光成绩特别好,我一遇见不会的题还不太好意思直接问他,就会和同桌阿丽说:“你问问他。”阿丽会问完以后再转述给我,一来一往的觉得转述有点麻烦,我也就直接问了,慢慢的我们也变得熟悉了。
小光在班级里有一个特别好的女生朋友叫阿毛,阿毛喜欢小光几乎人尽皆知,可我真的没想到和我有什么关系。有一天早自习下课,阿丽对我说:“你知道么?小光昨天和阿毛的朋友吵起来了。”我回头问小光:“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和一个女孩子吵架啊,有点没风度啊。”小光就笑着和我说:“没事,没事,以后不了。”
后来阿丽告诉我,阿毛的朋友觉得我是破坏阿毛和小光感情的第三者,因为我的出现,小光下课不再和阿毛聊天,放学也不和阿毛一起走,好像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小光对阿毛朋友说:“我和阿毛只是朋友,我和阿毛的事情不关越姐的事,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当时觉得小光还挺仗义的。
时间晃晃悠悠过了一个月,月考成绩下来了,小光依旧是前三名,看着我的成绩单,他说:“这样吧,越姐,你准备个本,以后你不会的题你就写在这个本上,晚上递给我,我给你写上详细的步骤,然后你再看看。”于是我每天都会在本上写几道不会的数理化题,再加上闲话,有时候是几句名人名言,有时候是几句调侃他的话。他在解完题以后也会回几句闲话。有一天他在本上写:“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
每天刚到座位,我就会看到小光替我打满热水的水杯,晚自习能收到他送的薄荷味糖果,课上还会收到传来的纸条,感觉高中的每一天都让我充满期待。临近放寒假的一天晚放学,走在操场上,我看着天上的星星说:“如果我能放孔明灯,我希望你变成猪!”小光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十点,小光给我发短信说:“出来啊~在你家小区外面。”我家十点以后是不允许出门的,我还是和我妈说:“我出去一下啊,马上回来。”为了避免老妈把我扣在家里,我没听老妈的回答就跑出去了。小光买了孔明灯在等我,他笑着对我说:“你不说想许愿把我变成猪么?给你许愿吧。”孔明灯飞起来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愿望是希望我旁边的人得到幸福。
终于有一天,小光在QQ上对我说:“越姐,我喜欢你,我一直都没和你说,是因为怕说出口以后连朋友都做不了。”看见这条消息的我是开心的,特别开心,但是又觉得女孩子应该矜持,也许应该让他追我再久一点,所以含含糊糊的说着考虑考虑。
高中匆匆而过,临近高考,我和小光坐在一起说着未来想要去哪个大学,我们约好一起去沈阳。后来高考成绩出来填报志愿,老师对着我们语重心长的说:“永远不要因为一个人,选择一座城市。”而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老师的这句话不是说教,而是忠告。
我将填报指南沈阳的那几页翻了好多遍,其他城市一眼都没看。当我看见小光的志愿书填了好几个外省的学校时我是愤怒的。后来冷静下来想明白了,我们终究缺少了一句表白和一句在一起,我们不是情侣,好朋友是不能互相干涉彼此的人生的,当时的承诺也许只是一句戏言。虽然最后他依旧被沈阳的大学录取,而我们终究有了裂痕。
因为毕业了,我们不再经常见面,同学变成了网友,他报考的学校需要绘画功底,所以他报了个绘画班,在班上自然认识一群新的朋友,有一天他对我说:“越姐,我和你说个事,我昨天出去逛街,被街上的小姑娘要联系方式了,追了我两条街我没办法只能给了,和你报备一下,怕你以后知道了生气。”我装作大度的样子没说什么。
后来联系变得越来越少,有时候看见小光QQ在线也不会和我说话,我终究还是发脾气了。小光是这样对我说的:“我知道我现在确实做的不好,你放心,到了沈阳我一定好好追你。”那时的我不曾想到,到了沈阳的我们,没有以后。
大一的某一天我和小光说:“你把那个大街上和你要QQ的女生拉黑删了吧。”小光说好。可是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他们还有着联系,我怒不可遏的留了一堆难听的话,然后拉黑了小光的所有联系方式,从此成为陌路。
几年后,我和小光又有了联系,聊起当年的事情,小光说:“我们是有缘无份,我再也不可能像对你一样对待任何人了,你要是遇见一个和我当年一样的,你就从了吧。”
现在的我们是微信里的陌生人,互不打扰。如今小光终于找到了能够厮守一生的人,而我不知为何,说不出那句恭喜。我仔细回想,这么多年,小光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文雅书生,我喜欢的不过是穿着校服的我们,说不出那句祝福,不是因为还喜欢,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受人追捧的大热校园青春剧,我从来不看,因为我害怕透过那些无疾而终的爱情看见曾经的自己,然后想起那个已经被岁月带走了的阳光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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