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上了一种哆嗦病

身边很多朋友都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也听到过,可能我们交的都是同一批朋友——总是被骗的那种。据没有根据的调查显示,骗子的市场口碑甚至比暴力犯罪更让人深恶痛绝。

于是人们更愿意和真诚的而不是满嘴谎言的人交朋友,那样显得安全可靠,毕竟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天性。

但就算清楚明白自己的择友需求,还是每天有各种收不回来的账。回想一下,你会发现大部分的烦恼都是在这个账面上用感情扯来扯去。

委婉点说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没有鉴别能力。

直接点说就是因为懒。

他们更愿意相信直觉、印象、外表,毕竟做价值判断是一件太轻松不过的事情,这一点从我家四楼阳台蹲着的拉布拉多每次看到楼下拾荒人狂吠不止就能看出来。

习惯立刻马上的做价值判断,贴标签,扣帽子。

懒得去考虑是不是给别人戴了一个不合脑袋的帽子。

懒得去给别人一个超出140字的评价,更夸张的可能就一个“好评”、“中评”或“差评”。

就像哭穷喊穷大部分也是懒一样。

我在上一句话中加了一个“大部分”,是害怕抬杠群众,所以应该不会为这个观点再与你解释了。

之所以有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一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更大逆不道的时候,另一个可能是年少被骗太多,最大可能是拉布拉多叫得我确实很烦,烦的我有点神经质,总感觉有刁民想害朕,变得多疑而立场摇摆。我不太能信任陌生事物或人,比如我总不信任过山车的压杆真的能保证我的安全而每次在上面焦虑得大喊大叫,如果你也总是这样,那么你肯定也有一条擅长做价值判断的拉布拉多。

年少1.1版本时,我意识到了我在这方面异常敏感,敏感得我只要感觉到事物的整体有一丝刻意与不自然,我就浑身哆嗦,马上出戏,这个和“恐怖谷效应”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一直以为,这应该是人类基因的一种进化,是保护自我的一种方式,就像草原上的鸡看到老鹰总会条件反射的躺倒在地,装死。鹰飞不见影了,鸡又装作没事鸡一样,抖抖翅膀,站起来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蚂蚱。而且这鸡据我判断,大概率真不是装的,基因这种事情,跟我的哆嗦一样,那能叫装吗?

纯粹是情不自禁、索然无味。

至于是怎么进化出了这样一个基因序列,我从爷爷那里的只言片语判断,应该是源于《三体》的社会背景吧,一个爱看小说的男性,总逃不掉情景代入。

于是慢慢的,我总是在一些不合时宜的时候哆嗦,在以《我真的很不错》为BGM的培训课上,在军训“拉歌”的时候,在看国产影视剧《XX传》的时候。(这里我要辩一下,我看国产影视剧和很多国民女神趁人不注意也会扣鼻屎一样,不属于癖好,和工作一样实属必须,这个并不丢人,我也没有到处弹。)

慢慢的我明白了一些哆嗦的触发条件,主要是这个和《魂斗罗》的三十条命作弊码不一样,触发结果不能陪你打通关,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确实慢了很久才慢慢明白。

我同时明白的是,大彻大悟这种情况不是总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伴着朝阳升起打着坐,第一抹阳光洒在身上,然后以替代公鸡打鸣的形式狂笑三声大喊“我明白了!”那么诗意那么豪迈。

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念想着如果以看书的方式替代翘二郎腿会不会更SWAG的时候,以生平最不暇思索的购物速度在机场买了一本黄…色的书。

《乌合之众》

可惜的是我还没有看完序,就顶不住机舱加压,耳鸣呕吐得晕头转向了。适应了机舱环境后,还是有些许清醒时间的,利用那些短暂的时间,我根本没有顾上各位制服空姐在我面前伺候,因为终于在那天,我明白了,原来在飞机上捧着书或者翘着二郎腿都比不上隔壁那位穿着得体的套装西服的先生从棕色皮质英伦包中掏出苹果电脑放在小桌板上更SWAG。

毕竟[第483话 寻找答案 火拳艾斯死于战场]是《海贼王》里最精彩的一集。

噢对,那一天我病了。

如果你认识我,而在长久相处中没有发现我在此类场景中哆嗦,想必是我又长胖了,那些为人不堪的脂肪总是能起到些正面的作用的,譬如避震。

这种思想源于我总是相信,任何的事物或人的存在都是立体的,有光明,有阴暗。在这个以三维认知为主,而我还没完全弄明白四维五维是什么意思的世界里,立体总是更加真实,就像脂肪一样,很多人花费精力去想办法扔掉它的时候,它总可以带给我这样的惊喜,这是它的光明面。脂肪都如此,人自然也不甘落后了,立体一定是一个完整人格、完整意识的重要表现。

在我看来,一个伟大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人格上的缺点而影响他伟大的一面,当然人格上的缺失肯定还是有点问题的,就像大家都不介意碗沿上有个小豁口,而一块大缺口剌嘴肯定是要命的。

所以我特别热衷于找一些有常规观念中缺点的东西,一些历史也好,一些人物也好,他们的缺点总能让我百般舒泰。因为这是立体的、真实的,是能够让我不哆嗦的。捧着家里的缺口碗,吃上的总是家里的饭,踏实。

在这些东西里面,我最喜欢的是社会时事,因为很多时候媒体为了迎合大众的情绪,去刻意脸谱化事件对象,去制造对立面,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多元化信息渠道给予了事件多元展示的机会,往往前一刻媒体带着大家来了个盖棺定论的狂欢,下一刻就得撬开棺材板让各位看官们瞧个仔细。

“真的只有一碗,你们看到了吗?”

哀嚎在棺内回荡,狂欢的人作鸟兽散,无人敢应。

我承认,这病治着治着,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有点享受高潮般的刮骨快感了,简单的说,这也叫幸灾乐祸。

其实我也明白:哪个是真实,我并不明白。但我不在乎。

有就好了。

相对应的,坐在大酒楼里吃饭,珍馐百味、觥筹交错,捧着骨瓷白碗,我是真他妈的抖。

在这里,正义的角色占尽了便宜,邪恶每天吃屎,问题是还没见饱。

能歌会舞长得帅,善良幽默长得帅,努力勤奋长得帅,演技逆天改命帅。

为什么都帅呢?因为押韵。

押韵得我的哆嗦都能跟着节奏来上一段POPPING。

这种风格的我,显得特别不真实。

我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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