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本来就是从小孩子来的,却现如今不太喜欢小孩子——这里的小孩子大概指的是未上幼儿园以前的孩子,毕竟之后的孩子都听得懂半分了。
上一个暑假,从广州读书回来的我就听知了邻居家、小时候一起玩的哥哥已经结婚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没有什么祝福就只能心底里默默喊念着时光过得真快。却没曾想这个寒假回家,哥哥他就有了个小孩,水灵灵,胖嘟嘟。
这也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但呆在家的这几个月我反而觉得有点异样。
说我这个人吧,不喜欢和小孩呆一块,可又没表现出来,结果在别人面前就变成了不喜欢跟小孩子相处,不会跟小孩子相处。我也懒得解释,因为本来就有点正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好像看不出来。
明明在别人面前也附和着说我不会带孩子,可每次邻居嫂带着孙子,也就是我那哥哥的孩子(关系不是一会能解释清楚的,反正就是我称之为嫂的人是哥哥的妈妈),来我们家溜达的时候,我妈都会接过手抱在手里。我看得出她一脸高兴,甚至还想不停的喂食。
当然,这没有什么不好,也碍不着我什么事。只是令我不解的是,每次她都会抱着孩子走到我面前,似乎是想让我看看,或者让我抱抱?
我没能反驳,但抱是不会了,只能逗逗他,假装自己也并不讨厌。
所以,每次邻居嫂带着孙子过来,我都要挑逗他一番,不为什么,只为我那热情的母亲。
其实我怀疑妈妈不是看不出来我不喜和小孩相处,而是有另外的意思,加之他们平时会谈到儿媳妇什么的,我也似懂非懂。
可我不愿意这般想,因为这样就像是在告诉我自己,时间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该进行下一步了。
我惶恐,毕竟也没什么经验,加之也不可能那么快吧?有孩子离交女朋友也差个十万八千步吧?不可能一气呵成吧?哪能啊?
再说,也不一定有孩子……当然,我说的不是不能生,可是就我这德行,生完不得“甩手”了?任小孩吱吱呀呀,我却躲的远远的?不过或许自己亲生的就不一样了吧?再或者生个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不是……
不对,这哪跟哪啊?我怎么感觉我中圈套了,还是一位热情的母亲的圈套——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就想生女儿了?就开始幻想婚后的生活了?
到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妈是一直再暗示我快点,毕竟她以前一直跟我说这些事可以慢点,学习重要,到现在也不好改口了,只能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来暗示我。
想清楚了,我一脸懵逼,变相催婚不是。再加上最近她在帮我二表姐张罗婚事——其实也不算,就是当个中间人,撇去好与坏,传个话而已——我开始明白她的用心了。
最后,晚餐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结果就是一顿白眼,外加沉默,我只好扒拉自己的饭,实在没能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我终是没能知道那天妈妈眼里的无尽深渊。只能心里默念着,尽管我并不喜欢小孩子,但我至少能接受他们乖乖地呆在我身边就是了。
再后来,和妈妈闲聊,她无意间说了一句,“你离结婚也没几年了”,我在一旁愕然。现在想想是有那么回事摆在我面前了,每个人到了这个年纪都必须面对的事,就连法律上都写一清二楚——男子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
我又急什么?都还没大学毕业。我开始“强词夺理”,弱弱地回应。
只是——“小孩子太可怕了”——只有这句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