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年前开始,就一直策划着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把烦恼忧愁装进行囊,忘却红尘庸扰,回眸一笑轻轻走开,只带自己的钥匙、钱包和手机,外加一台廉价却影像清楚的单反。如果资金宽裕的话,可以租上一辆二手吉普,抑或是三手,四手,不嫌弃外表的丑陋和陈旧,只求良好的性能和较快的速度,如果空间足够,还可以带一只大型犬为伴,以解旅途无聊和恐惧。
终究是,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当年精心制定的计划表搁置在角落里,上面的灰尘厚厚一层覆盖着,也没有心情整理出来。细细想来,客观条件也是有的,资金、世间、精力、心情,只可惜,它们很少能够同步在我的世界,我也只能将耳机塞进耳朵,在秋风吹过满城枯败的黄叶游弋在高楼大厦间的缝隙间穿梭,一次次幻想着视野外的世界。偶尔,有曾经要好的朋友从遥远的地方寄来一张明信片,将她美丽的心情携着一方美丽的风景寄给远方的我,我们也曾互相欣赏,互相鼓励,然后某一天,带着彼此共有的故事分开了,心里的惦念沉甸甸的。只是,某一年,再见面时,只有淡淡的一句问候,陌生而又陌生。
很多时候,还是把电话打给了五湖四海的朋友,相约着相约的时间和地点,私底下把那些年我们的青春过往编纂成一个个小节,抽丝剥茧,精心概述,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可以各种揶揄、嘲讽和戏耍,朋友之间就这样,谁叫你曾经在我面前毫无保留的犯二和屌丝呢?纵使时间过了太久,也依然清晰得记着,正如未曾忘记过二十岁时爱上的那张笑脸。
朝九晚五的生活里,我习惯着这样的节奏,敲打键盘描述着每天的工作动态,长伸懒腰吁出腹中的浊气,抬头望一望远处的山峰,却是四川这样的阴天里朦胧不清的常态,偶尔一阵风吹过,轻轻地,柔柔地,不似西北的风那样狂野,也不像北京的风那么无礼,夹杂着沙尘将你裹挟住。我曾经追求过我生命里百分之五的刺激,却不刺激;也曾忍受过生命力百分之五的疼痛,恰似疼得厉害。只可惜,当时间的小舟驶向下一个港口前,我注定要提前预支生命里百分之几点几的平淡。
我希望有一天,能去一趟沈从文笔下的“边城”,感受古城那一种超然人寰的宁静,抑或是静静地坐在丽江某个不知名的小酒吧里,陪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侃侃而谈宋代词人们的抱负和没落,也或是在天山草原的无边无际里,策马奔腾,忘乎所以。
生命,不该这样开始,也不该这样结束,因为手里握着的只有一张永远回不去的单程票。如我所愿,乐我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