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闲得

对,是闲得起,不是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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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度的高温天气里,没有工作,在家吹风,看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变长又变短,任风把头发吹得稀巴烂,一句话不说,心里却欢喜得要命。不确定这是年轻人应该有的生活,目前还算满意。

大多数的时候我是闲着的,只要没有活儿干。

大部分的时间我是内向的,只要没有人见。

静静待着,一个人玩儿,几乎是闲着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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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做手工,心血来潮胡拼乱凑,做出什么就是什么,无所谓耗时多少,脑细胞死多少,主要就图个开心。情绪上来了,可以慢慢等上一个月等鲜花变成干花,再把干花一朵朵涂了鲜艳的颜色晾干,再用胶水把它们全固定成花枝招展的模样,假装很有艺术感,事成之后很有成就感。

有时候画画,净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脑子里面蹿出来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逻辑可循,倒也自在,反正我又不是专业的画家,没那么多拘人的规矩,自己喜欢就好。当然,偷懒是必须的,于是总像三岁小孩那样简单的笔画,也不害臊,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没长多大也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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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写字儿,练楷书,也练篆书,偶尔也练英文,倔脾气上来也练练西文,纯粹跟自己较劲,喜欢看见笔下写出来的个个都是踏实。别说,这事儿挺静心的,基本上写上那么一两个小时连电扇都不用吹了,看见自己写得不够好,心里自然凉凉的。跟专业人士的差距不是问题,自娱自乐才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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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烈日骄阳红似火,外出热情不降温,一个人带上两瓶水就进山徒步了。初夏第一次去海边就晒糊了,跟黑芝麻糊差不多颜色,倒也不怕晒黑了,关键是晒伤后特别疼,冲凉都不敢搓自己,只好全副武装起来,包裹完之后特别喜感,有点蜘蛛侠的影子。走进大自然的时候,会有种自己是个赝品的贸然,特别担心吓坏小动物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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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哪儿也不去,安心在家做饭,冰箱里有什么就全部翻出来,一顿黑暗料理就横空出世了,往往惊喜多余惊吓,还是蛮欣慰的。跟食物相处比跟人打交道来得容易得多,也自在得多,因此,闲时宁愿做饭,也不要见人,简直太累了。做饭再复杂,无非就是洗干净,切块儿,加调料,不会炒,大不了乱炖一锅,出来还是好吃的,再不济就生吃。人可就不大一样了,不仅得察言观色,还得洞悉神色,不然,乱说了话,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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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看书,看三毛,思绪飞去另一个空间,拜访她的中国饭店,也和荷西一阵说笑,一切都那么近,又那么遥远;看鲁迅,对他有关国人身心的言论简直不要太同意,心病果真比身病难治多了,尤其在当今更甚;看《黑镜头》,每张照片都删一则故事,或心酸,或悲情,或绝望,或压抑,或释然,或努力,或激动,或木然,总有一张能抓住人心,叫你对照好好省视自己;看几米,酝酿一点在成人世界里被掩埋掉的孩子气,好像大人的世界明明都看懂了,却还是轻松不起来;随便看,随便胡思乱想,书里没有所有的答案,却有所有的情绪,跟你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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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拖完地之后便躺在地板上发呆,好像我的身体跟灵魂是两回事,也有不管不顾兀自睡去的时候,醒来依然不愿起身。自从变成大人之后,婴儿般的睡眠便离我远去很久了,失眠的时候比安眠的时候多处许多,这才不会在无心多睡的时候怪罪自己,反倒自我宽慰,能睡的时候就睡罢,将来失眠日子苦多,不盼它也来,不如享受当下难得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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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要独自度过的日子还有许多,越早习惯越是坦然。闲得住的,闲得乐的,方才能与后世的长夜漫漫和平共处,与欢喜悲伤的未知共容,不至于纠结如何是好,也不必心力交瘁焦虑致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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