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地方,非常的重要,藏在内心深处,或许很难回去,或许永远难以回去,或许常常回去,但都是值得珍惜的归处。
外婆这样的女人,很普通,据说(应该)很慈祥,为什么这样讲呢?实际上在记忆中,我只见过外婆两次,因外婆跟随舅舅在外地,当年的交通与现实条件决定了想见一次要花上几年的功夫。
正因如此,我由衷的钦佩与敬仰母亲,将本应给予外婆的爱与孝全部无私给予了我的祖母及我的家庭,多年之后的现在,每每谈及此事,母亲满脸的笑容之下仍能体会到对外婆满怀的歉意。
第一次见到外婆是四岁时母亲带我与哥哥历尽艰辛的而行,虽然在外婆家住了好一段日子,但对外婆的印象只是一个拄杖白发老太太,具体面容是个空白。
第二次再见外婆已是几年之后,我的印象只是一个弥留之际的白发老太太,具体面容仍是空缺。
从此,再见到外婆只是一座土堆,后来连土堆也已不在,而我却总能大体的找到位置,这个特长自己也很诧异。
稍大之后,时常问父母舅舅外婆什么样子?舅舅回答像我祖母的样子,父母的答案也是一样,不过自己还是难以描绘出大致的面容。
对于祖母的音容笑貌,那是清晰的像是铭刻于心一般,十九年的朝夕相伴,可以说是我生命中绝对重要至亲至近的人,那份情深是无法替代的。
即便如此,依然难以想像出外婆的样子,于是便渐渐淡下了此事,前年大表哥将外婆唯一的老照片传给了我,才发觉这面容真这么熟悉,这么端正有气度的老太太,只是未知,生生舅舅的面容。
说来好笑,笨笨的我因为住的远的缘故,四岁之前一直不知外婆的存在,总是认为外婆就是母亲的伯母,当然这位我称之为新外婆的外婆,也是我喜欢与喜欢我的人,我与她的关系直到其去世都特别的亲近。
或许是缘份,我记忆最早的部分也是与这位新外婆相关,母亲外出,夜间我哭闹,新外婆抱着我在院子里转悠等母亲回来。后来每次随母亲上坟,母亲去后院大舅母家吃饭,我总是独自随新外婆吃饭,年年如此!
外婆家的院子特别阔,足足五间的上房与街房,上房青石铺地,像北京王府的格局,说是明清时出过娘娘,有御碑为证。据说解放初期故宫曾派人出价九千拆走上房,被拒绝了,虽然近年变木结构为砖了,但模样还在。舅舅们讲起这宅院的历史堪比一部话本。
而我,心心念念什么时候能再回到少时见到外婆与其曾生活过的地方。只是想想而已,希望是不敢抱的,因为舅舅一家早已离开那个地方,想再见到那地方——难。
今日,与舅母表姐一家团聚时,我说方便的话想去小时候的地方看看,于是姐姐哥哥开车载我一路而行,回到了那梦中的地方。
一排排的房子,一片片的菜地,儿时的情景又再现眼前,仿佛拄杖白发老太太又蹒跚在路上,一幕幕一幕幕仿佛回到儿时,转眼几十年。
哥哥说拍几幅图吧?回去给姑姑看看,我说好吧!带着欣慰与安祥留下了与外婆家的合影,生命的另一个来处!
途中,依然品读生命哲学的书,生命的来处?归处?意义?今时,终于补上残缺的一卷 ——外婆的居处。
外婆的房子,外婆的气息!外婆家的味道,一样是生命中重要的部分,支撑着生命永远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