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滑铁卢战役的时候,结尾提到了泰纳迪本来是跟着军队去挣死人钱的,战争结束,他带着他的婆娘去战场上搜死尸,因此从死人堆里扒拉出一个还未咽气的上校,偷了他身上的钱财还得到他的感谢,匆忙间互相说了名字泰纳迪便跑了。那伤员叫乔治.彭迈西,波拿巴上校与男爵。
他有幸存活下来,但是战败的拿破仑被流放圣赫勒拿岛自身难保,国王路易十八否认彭迈西所有荣誉称号和军衔以及爵位,他仅靠微薄的骑兵队长半饷过活,租下一个小房子娶了吉勒诺曼小姐为妻,生下马吕斯,可没过多久妻子过世了,岳父以孩子能否继承自己和孩子姨妈的财产做筹码逼他放弃了孩子,孩子每年只能给他写一次信。
直到他病重,收到信的吉勒诺曼老先生才叫马吕斯第二日一早坐车出发去看他,等到第二天夜里才到达的马吕斯只见到已经死去的父亲,留给马吕斯的遗书交代儿子继承他的爵衔,并且说泰纳迪是他的恩人,儿子将来遇到他一定要报答。
马吕斯其实对父亲的死并没有多少悲伤,不过遇到教堂的财产管理员后被告知父亲其实经常来到教堂偷偷看被姨妈带来做弥撒的孩子,之所以离开孩子是因为孩子的外祖父和女婿政见不合,不允许他与孩子有牵连。
尔后马吕斯查了许多资料,变得无比崇拜自己的父亲和拿破仑,不喜欢保王党的外祖父,被外祖父发现后将他赶出家门。
出来后马吕斯认识了“ABC 的朋友们”这样一个带有革命性质的秘密组织。不过此时的马吕斯已不那么热衷于关心这些政治问题,所以和他们走得也不算太近。
他租住在破烂偏僻的那戈尔博老屋,以编写文字译报刊维持生活,本来他还应聘上了律师,不过他不愿意去接案子。
他爱去卢森堡公园的一条幽静小路上散步,他注意到那条路上的一条凳子上经常坐着一个白发老人和一个黑衣姑娘,起初他觉得那个女孩看着不怎么顺眼。后来有半年没去过公园,再去的时候那个美丽的姑娘惊艳到了他,他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每天都想看到她,见到她心跳加快,他穿上崭新的衣服坐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尽量的不引起那位先生的注意,他在他们常坐的那条凳子上捡到一块手帕,他高兴极了,连睡觉都要放在唇边,他忍不住去跟踪他们,希望知道他们的住处,可是他的变化不仅引起了姑娘的注意,那位先生也注意到了,他们起先不再到公园,后来没多久直接搬走。他的生命仿佛不再有任何意义,终日颓废的待在他的屋子里。
他的隔壁住着容德雷特夫妇,他们有两个女儿,还有一个被赶到外面自行谋生的男孩子偶尔会回来看他们。这一家人非常穷,他曾为他们付过半年房租。
一个早上他们家的大女儿来到他家讨要了五个法郎去,他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样的一家人,于是爬到五斗柜上,通过墙上的一个小眼偷看,不止看到了他们贫穷肮脏的屋子,发现他们用各种假身份骗取别人的同情换来钱财,还见到他们大女儿骗来的慈善家,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美丽姑娘和她的父亲。因为口袋里已经没有足够的钱坐马车所以没跟上他们。
不过那位先生说过晚上六点还会给邻居送钱来的。他听到隔壁在说什么,于是又爬到柜上通过墙壁小眼看情况。容德雷特好像认识那对父女,而且和他的婆娘商量着晚上怎么对付那个慈善家,他不知道去哪里找那对父女告知有危险,只好悄悄去警察局报了案,警探沙威给了他两把手枪,告诉他等晚上事情发展到最危险的时候以枪声为信号,埋伏在外面的警察就会冲进来。
容德雷特买了许多用来作案的工具还找来黑社会组织藏在没人住的屋子里,等到慈善家来后先是说许多废话,等所有人员就位后露出狰狞的面目:你当真不认识我了,我是泰纳迪,当年就是你拐走了我的摇钱树百灵鸟。然后所有人一拥而上绑了慈善家,隔壁的马吕斯被泰纳迪这个名字惊呆了,那边的魔鬼还在喋喋不休,他说到他当年也是军人,滑铁卢战役救过一个上校,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马吕斯没想到他一直没找到的父亲的救命恩人竟是一个魔鬼,现在随时能杀掉他心爱的姑娘的父亲,还要去抓那个姑娘。一边是父亲遗嘱交代的回报恩人,一边是心爱之人父亲的安危,到底该怎么办?
隔壁地狱一样的屋子里慈善家用自己的方法不动声色割断双手的绳子,但是还有一只脚绑在破床腿上,就在泰纳迪拿出刀准备动手的时候,飞进来一张裹着泥土块的纸条,上面写着“雷子来了”,是大女儿的笔迹,他们慌忙的拿出软梯挂到后窗准备逃走,为谁先逃起了争执,这时,沙威带着警察破门而入将罪犯统统制服铐上,叫人替那位先生解了绳子,他则坐到桌前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公文纸开始写报告,然后吩咐将所有人带过来,但是,哪里还有那位先生的影子呢?只有后窗挂着的软梯还在轻轻晃动。
其实那张纸条就是马吕斯想到的办法,字的确是泰纳迪大姑娘在他那边为了证明自己识字而写的,只不过他的纸条扔得太晚了。而那位先生在沙威进来后一直都低着头,等脚上的绳子被解开,沙威自顾低头写报告,借着昏暗的灯光和你推我攮喧闹杂乱间趁人不注意从后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