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迷离

老村的西面,一个古朴的磨盘支在那里,树林深深遮掩不住它的沧桑。早年间,老辈的人们就在磨盘边不远处,用四块石头搭了一个简单的小庙。其中被供奉者,倒无具体所指。想来只要哪路神仙愿为村民谋一福祉,这里的香火大可随他享用。各家遇到难事时,都喜趁着夜色,来到庙前,焚纸跪拜并絮叨祈祷一番。

夏天,一个静谧的傍晚,夜幕悄悄拉下,李痘已经在河边执着了一个下午。半天的功夫,他只收获了三条鱼,其中一条或许是热晕的,不幸被他捡了起来。此前爹妈爷奶都已各自喊了一遍,他也没有回家的意思。

夜色渐深,钓鱼的浮标已经无法看清,他无奈垂头朝家走去。月色茫茫,诗人眼里是惬意,他的眼里只有恐惧

咦——

隐约与朦胧间,李痘的目光觉察到有一点黄色光亮。恐惧之意已蔓延全身,他已不敢多想,只能加快脚步,恨不得下一步就迈进家门。只是天公往往不作美,一个趔趄,装渔具的桶把竟然折了,刚巧不巧那桶刚好砸到脚趾上,疼得他下意识蹲了下去。此刻心中纵有千百个草泥马也无济于事了。慌忙起身,双眼便首当其冲,那黄色光亮就在眼前不远或在跳动,或在舞动着。千般滋味,万种迷思已然涌上心头——那不是小庙那吗?或许此时它的苦胆已经爆裂,但他没有倒下或是僵在原地,而是向自己和那点光证明了自己是个东北纯爷们,两手搬着左腿一瘸一拐挪回了家。

家人都未休息,正看着电视不亦乐乎。他猛地进屋,倒是吓了他们一跳。可他并未出声,而是径直上了炕,盖住被子,哆嗦不止。李妈看他不对劲,过来掀开被子问:“怎么了这是,钓鱼把魂钓去了?”李痘毕竟是高中的学生,缓一缓,压住了心神,拉住他老妈的手,把刚才的事叙说了一遍。家人听了,都说他是胡说八道,钓鱼钓迷糊了。他一遍遍解释,但是家人始终是不信的,最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犯迷糊了?想着想着,李妈说:“你个混犊子,看把被子给我弄得”,李痘一看,被子上有一圈花纹,再摸摸裆下,怎么这么湿呢?

冲过水,吃过饭,李痘就躺下准备睡了。可是人总是忘不掉想忘的事,更何况是刚刚才发生的,他眼睛紧闭,却始终难以入眠。爸妈躺在一旁,好像是睡了,寂静的夜总是显得漫长无尽头。他想起了刘黄,张丝儿,这些都是他的同学加朋友,“我明天要把这事和他们说说,我还要发个说说吗?还是别了,这种事不好张扬”想到这里,他听见爸妈在轻声说着什么“你说儿子说的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儿子吓得都尿裤子了”“八成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你把笤帚放他脑袋前边,兴许能管用”李妈轻轻地照着做了。如此一来,里都更是睡不下了,只能睁着眼到天亮了。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皆已悄然熄灭,只是方才小庙处的荧荧之光,此刻已有盆般大小。

翌日艳阳高照,李痘却是无精打采,早上起来洗漱一番后,便出了门去找刘黄,张丝儿两个。边走边寻思着,他俩昨天要是不去吃席,而是与他同去钓鱼,那昨晚之事或许也只能在梦里了。

三人凑在一块,谈论片刻。张丝儿对李痘说的不以为然,许是秉着中国人对鬼神敬而远之的传统吧。倒是刘黄,有点兴致高昂。

村里的小场上,许多村民围在一起说着什么,中间的人是村里独居的痴呆老太的小闺女。原来作业老太走丢了。她最后的身影留在了隔壁那户人家的窗前。那时她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一句话:大妈,给我开门啊,让我住一宿!据那人家留守的女人回忆,大致情况如是。当时屋里的并非他一人,还有一个男的。遇到这情况,两人都吓得慌了神,不过男的还是镇定下来,给老太的几个闺女打了电话。电话打完,再看时,老太已然不见了。

今天一早,几个闺女来了之后先是互相埋怨了几个回合,之后才开始四处叫唤她们的老娘。大家伙知道了这情况,都帮着在村子周围找开了。三人见状,也一并跟着去了。

一个上午过去了,一点发现没有。大家又聚在一块,又唠起了昨晚的事。刘黄他爸说昨晚十一点左右,他听见村西边几家的狗一直在叫唤,他还以为是黄鼠狼偷鸡来了。王二大爷说:“半夜我去厕所,就看见西边的天亮堂堂的,我还以为是月亮,可是等躺炕上一想,月亮哪能有那么亮的光啊,我估摸着是,,,”他话还没说完,他媳妇就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走了,直说家里有事。大家伙议论了一会,就都散了,只剩老太的闺女们还在四处找着喊着。

李痘叫那两个人去了东边桥头,非要在好好说说昨晚的事,这种情况下,找个相信自己的人显得格外重要。三个人都是初中生,虽然学校教了世界上没有鬼神,但是在成长环境的浸染下,他们身上还是有些迷信残余的。在李痘的持续不断地狂轰滥炸下,两人的潜意识已经动摇了,往鬼仙方面想的势头已经不可扭转,这会学校老师的教诲全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痘说:“你们说那点光会不会是电视里说的鬼火?”

刘黄反驳道:“不是,我听我姥说,鬼火都是蓝的,你说你看的光是黄的。”

李痘又说:“那会不会是鬼啊,仙啊的眼睛?”

向来胆大的张丝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你说鬼的眼睛为什么一直动,难不成是给你抛媚眼呢?哈哈哈!”

李痘无奈加无助“或许是吧,那可能是个女鬼,看上我了。”

刘黄补充道:“也是我姥姥说的,鬼神的眼睛经常会冒光,而且你看网上和电视里那些个鬼啊神啊,眼睛就是冒光的”

李痘听了,连连点头,张丝儿也陷入了沉思。

话说老王夫妻俩才一进家门,二大妈就开始喷她老头,“那么多人就显你了?你那嘴咋那么碎呢?装个傻子得了,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犯了忌讳,惹了埋汰,到时候没辙,看你咋办”二大爷听媳妇这么一说,心里头着实犯了怵,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他那好事的性格让他始终止不住回想着昨夜的情景。那西边的天亮堂堂的,不是月亮,更不是手电筒那些东西能照出来的。想来小庙也在西边,看那光发出的位置和它也差不多,会不会是小时候老人们常提起的,这是仙人开了门,上西天的门?

“二舅,我姥找着了,你来帮个忙吧”老太的外孙子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老太是在河里找到的。发现她的人原在河边放羊,偶然看见平静的河面上有个什么东西突了出来,不像是水草什么的。好奇的心思翻腾上来了,什么也挡不住。既然是闲着,他便索性卷起裤脚,慢慢趟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待到了近处竟发现那不是别的,正是人的一只手。再细看,那水中间正是一个人,一块大石头卡在了她的腰间,一只手触着水底,一只手伸出水面,大半衣服该是被河水冲走了,只留一件残破的碎花老式背心还勉强挂在身上,面庞业已破败不堪,不好辨认,只是满头的银发,得以让放羊人认出。那不是别人,正是走丢的老太。

那人愣住片刻,直过神来,赶紧回村报了信。这时大家伙却又都怕触了霉头,谁也没有帮忙接回老太太。万般无奈,这老太最后只能躺在那块半月前才送走他老头的门板上,由五个闺女抬回了家,忘了拿布,大闺女只好随手拔了一把青草,覆在老太脸上。说来也怪,老太才一上了岸,一阵大雨倾盆而至,浇得几个闺女一片狼狈。老太一进家门,雨也倏然而停。于是大伙都传是老太可怜,五个闺女一个儿子,只有那一个傻不愣登的大闺女惦记着她,天也为她难过。

到家之后安置稍妥,即着手预备丧事。当日傍晚,太阳刚落,老太的儿子也回来了,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儿子转眼二十多年没回过家了,同辈的见了,都直呼认不得了,城里的水并未使他显得比村中同龄者更加红晕有光泽,反倒苍老之气更浓。在大伙的口中,二十年前那次他回来,有想接走老父老母的意思。既然要接走,房子自然后空下,他便放出风去,说在这房前院子内驴圈下,埋有前清时的黄货,即黄金,以期有人见钱眼开而买房。但是人民大众的智慧是不可低估的,明眼人将他的小伎俩看的透亮。最后卖房之事无果而终了,自然而然,老头老太看着这五间残垣破瓦度过了残生。半月之前,老头死的时候这老儿子并没回来,半月之后,他却又回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况他的几个妹妹。老太一死,这房子彻底就空了,他作为唯一的儿子,有想当然的继承权。

晚上,按惯例,村里每家方便的人都去帮忙办丧事,李痘刘黄两个凑在一块,想去看看热闹。

突然刘黄把脸靠近李痘说:“我想去看看你说的那光到底是什么,你去不去?”

李痘不自在地往后躲了躲:“看它干嘛?”

刘黄两手叉进裤兜歪着脖子感叹着说:“我感觉人类的未来在向我招手,到了我为科学做贡献的时候了,我要去探究这个现象的本质。”

“你不扯犊子能死!”李痘说完啐了一口痰在地上。

刘黄嗤嗤笑了:“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紧张与迷惑已经笼罩上李痘的心头,他语气变轻又说:“今晚不能有了吧?”

刘黄看李痘不怎么积极,就开始法西斯式的蛊惑:“有没有的,咱俩去看看不就知道啦,难道你不觉得有意思吗?这么奇特的遭遇,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回,好好珍惜吧,老弟。换个角度说哈,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咱哥俩都是大好人,就算是真有鬼,他也不会害咱俩的,放心吧。”

被刘黄这么一怂恿,李痘心里的恐惧彻底被好奇打败了。趁着夜色,俩人拿着手电筒,又各自装了一口袋的大米和豹子胆出发了。

在距离小庙不远处,两人找了个大石头。蹲在后面,关掉手电筒,悄悄观察。时间慢慢流逝,却始终不见那点光出现,两人渐渐泄了气,准备起身离去。李痘刚要刚要站起,刘黄猛地把它拉下:“别动,快看那边是啥玩意?”李痘立时望见不远处墙头之下有个人影一动一动,不知是何。两人吓得汗毛直立,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传出嗤的一声。或许他二人在此刻能清晰体会古人口中的万籁俱寂,但是又哪能顾得上这些,那不争气的四只腿早已断了筋骨一般,动弹不得,两人只得瘫坐地上,继续观察那个身影。

令人诧异之处远不止此。一道光束乍的出现在视线里,竟是那人拿出手电筒照向了小庙处。片刻便关了。两人觉得奇怪:“感情这人和咱俩一个目的。”刘黄说到。李痘用喉咙哈着气,勉强发出声音:“咱俩蹲好,看看他要干嘛?”不过那人之后便没有什么动作了,那光也依旧没有出现。不意间,那人站了起来,转身像是离开了。李刘两个见那人消失在夜色中,急欲趁此时机,抓紧离去。不想还未起身,两人肩上却被人拍了下。

二人的六魂方才便已被吓得没了影,这下残存的十四魄也被一并掏了去。魂魄既已全无,他俩回头看的下意识自然无法发生,只是照旧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只等到身后的王二大爷吱了声,他俩的灵气才得以被呼吸的力量从四海八荒召唤回来。原来那黑影既是王二大爷,他正是为了那黄光才来的。一番沟通之后,三个人决定一起再等一会。又过多时,那点光仍没有现身,三人于是离开了。

回的路上,老王把他小时听更老一辈人讲过的说法给这俩娃娃讲了一遍,完成了一次文化传承。王二如下言:听老人们说,好人死了,魂是要去天上享福,作孽的人的就要下十八层地狱。天上地下都不近,不能一个人飘着去,还容易半道走丢了,这就需要一个带路的。去的地方不一样,领路的人肯定也不一样。而且还得整一个连接俩世界的门。人死了以后,这领路人的眼睛就会化成一道门,那死人的魂就从这个门里过去。刘黄两手抱臂插话道:“果然和我说的一样。二大爷,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神鬼的眼睛就是另个世界的门。”老王继续道:“要说你小子贼呢!老太太差不多就是昨晚没的,所以我寻思,那西边的天亮堂堂的就是这门发的光。老太太一辈子没做啥坏事,老老实实过日子,她肯定是上了天了。”李痘恍然大悟般言道:“那我看的时候,那个光点还是眼睛,后来变成了门。”王二说:“对,那门肯定是一点一点开,从一个眼睛慢慢变成门。”俩人听了,纷纷点点头“还是二大爷懂得多啊!”

又是一天傍晚,太阳才一落了山,老太太就下了葬。燃尽花圈剩下的灰烬,随着西风,尽数飞向天空,枝头的一群喜鹊渣渣叫个不停,被老太的外孙用石头轰散了。既然老爹老妈都去了,几个儿女回到家商量起了善后的事,村里的大伙吃过饭后也纷纷散去了。

夜间,爸妈都去打麻将了。李痘独自一人刚要睡下,刘黄却又来找,想再去探一探,李痘百般无奈,只好跟着去了,不过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劲。两人又在老地点埋伏了下来,一直等啊等。突然,小庙处竟意外地出现了一点蓝色的光,那光不慢不急,一点一点越变越大,两人哆哆嗦嗦地紧紧抓住彼此,呼吸仿佛都已陷入停滞。最后蓝光定型为一个大圆形,从中心处一圈一圈地旋转开来,俨然一个漩涡形状。又见不远处有一个散着灰色淡光的人状的淡影,一步一步向那漩涡走去。李痘惊吓之余,认出来那淡影正是老太的儿子,老太入土之后,他趴在坟上,痛哭不止,几位壮小伙用死劲才将他拉回了家。那身影逐步靠近,脚下轮廓已见化作尘状,一点一点被吸了进去。尘化的轮廓缓缓缩小,像身体内部扩散去。腿脚最先消失,再是胸腹。可它苦苦挣扎,牢牢地抓住了蓝色漩涡的边缘,看来像是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但旁观者听不见一点声音。刹那间,一只巨大的漆黑的手从光门中伸出,紧紧捏住了它的头,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指好似嵌进了他的骨肉里,随之利索地往里面一压,那灰的黑的蓝的便都一起消失了。李痘还在震惊中,方才那只那只巨手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脑袋,挣扎不开,摆脱不去。啊——随着一声凄厉的长叫,李痘醒了。

又是一个早上,到了开学的时候。眼圈发黑的李痘找刘黄准备去上学,没想到听刘妈说了这么一件事。昨晚送走老太,大伙散了后,老太的几个孩子一直在争吵剩下的这些财产的事。可是谁都愿意多得点,谁也不愿意吃亏,商量来商量也没出个结果。最后二闺女那刚出狱的儿子急了眼,用老鞋拔子把他五姨脑门给打出了血,这下子,你来我往的,就炸了锅,成了家里人的火拼了。老太的儿子也是倒霉,在推搡间不小心撞上了柜子的棱角,撞得正好是太阳穴那,结果医院车还没等来,就一命呜呼了,那几个闺女也都没个好样子了。现在就剩老太那孙子料理他爹的后事呢。村里也没人去帮忙了,半个多月的功夫,一家就死了三个人,这是多大的晦气啊。李痘听完,想起昨晚的梦,不由得又是一身冷汗。二话没说,就紧拽着刘黄坐刘爸的车去上学了。路上,李痘还注意到刘爸脸上有烫伤的痕迹,就问了问。刘爸支支吾吾的说是不小心被打火机烧到了,李痘就没再细问,心想着去学校换换心思。

话说老太在天上看到后代儿孙为了那点破东西,争得如此模样,又气又恨,眼泪不住得掉了下来。一旁的她大妈劝道,“你还为他们伤个什么心,这回我们在天上,就该断了这人世的愁丝,大德滋世,小德润身,我们一世向善方得今日福报。至于他们,好自为之去吧,与你又有何干。快与我把眼泪擦净,即刻去拜访斗战胜佛。”说罢,俩老太直往花果山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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