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到娘家去地里摘菜。沿着小径过去,经过侯老伯家的屋檐底下就来到了一块水田,我顺着田梗走去,情不自禁地往左边看,那里是一口水井,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总觉得熟悉的地方好像少了些许生机。
我们村一共有四百来户人家,整个村一共有5口水井。每口水井都有它要养育的一方人。我路过的那口水井就是我们家从小喝到大的水井。
这口水井我们都称它“凹塘”(苗语的谐音,凹是水的意思,塘就是井。)
这里的井水不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了,而是山上泉眼产生的天然水,叫山泉水。不知道是哪一辈的老人把在这里挖成了一口井。
这口水井村民后来翻新过,大家集资出力在井下铺了一层水泥,进口边原来是一块空地,村民也在那里铺了水泥。
水井两边树叶茂盛,郁郁葱葱的。这里的水清凉可口,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不知道存放着多少人的童年踪影。它像一位温情的母亲,用她的甜美的乳汁哺育着她的儿女。
打我记事起,就记得肩上经常横着一根扁担,挑着两只烧水壶,从家里晃晃悠悠地跟在姐姐们的身后,来到井边挑水。经常天还没亮好井口边就已经排成长队,各家各户都在等着水回去煮食。
尤其到了夏天,水井边甚是热闹。有洗衣裳的。洗头的,洗菜的,挑水的,从早上到傍晚,来来往往的人们络绎不绝。
当我还是孩提的时候。某天,透蓝的天空下,悬着火星似的太阳。我和村里一般大的姑娘们一起去水井边洗衣服,一边洗一边嬉闹。洗好了衣服,我们兴起打起了水仗,水井口瞬间变成了我们的游乐场。
我情不自禁地折路返回到侯老伯家的屋檐下,径直地来到水井。
绿茸茸的清苔在这里肆意地安家落户,它依附在水井边,是孤独的,缄默的。
井里长了几根水草,它们随意地摆动,犹如婀娜姑娘在水里嬉水。
我蹲下身子,捧起一捧清凉的泉水,它是那样清冽纯净,甘甜。
岁月沧桑,许多记忆越来越模糊,儿时的伙伴都远走他乡。唯有这口水井和井边的故事依然光鲜如初,浮现眼前。
经历了千百年风雨的刷洗的古井,以她的温润和朴素见证了岁月,见证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