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了,没有一次见面,不打一个电话,微信消息也不发一条,我对你的感觉就像日趋平和稳定的身体,波澜不起。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事实证明,这句话不一定正确。白天不曾思念过的人,不曾想过的事,有时间会在夜间趁你思想松懈偷偷潜入你的脑海。是的,我做梦了。梦里的我带着因好长时间不联系你而产生的内疚和自责于百忙中来到你家。你苍老瘦小的母亲一摇一晃地在老旧的村边庄稼地旁的平房的砖地上慢慢挪移,一会儿在跳跃着红色火苗的灶台上忙碌,一会儿在红漆斑驳的方桌上摸索,那样子让我想起我故去的奶奶,她在我的梦里总是如《百年孤独》里那个活了一百五十多岁的越缩越小最后小到能搁在一格柜子上,孩子们一不小心就会忘了她的存在的老太一样,永生不死。你斜倚在红漆靠背老式椅子上,一手搭着扶手,一只脚脚尖跨过过另一只的脚面轻轻敲击着地板,习惯性地歪头带笑因为个子高我一头而居高临下和我说话。我站在你的身侧,看到你突出的头顶像一片盐碱地一样几乎寸草不生,露着粉红光亮的头皮,只剩下周围虽然乌黑但却杂乱稀疏荒凉的一圈草地。我像清醒时一样为你哀叹,想着你以前强壮有力的身体终究走向了苍老衰败,我们的深沉厚重的感情也注定超越了爱情在伟大的友谊中凝滞。梦中的我心事重重,一边不安地接受着你欣喜的目光,一边琢磨着如何尽快结束这次难得却必将短暂的完任务似的会面。梦中的光景总是迷迷离离,暮色凝重,你带我到另一间屋子,可能想单我们两个人说说话,这时从屋外匆忙忙跑进来一个人。那是我的姐姐,她像某些人安插在我身上的眼线,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不想让她出现的地方,紧密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她告诉我,外边有一架飞机等着我们,如果动作快点的话,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回家。我隐约想起十二月二十六号在成都飞机制造厂上空试飞的第六代全隐形战斗机,它精致轻巧的身体好似一片去掉叶梗的扇形叶片,又如翩翩飞舞的美丽蝴蝶,还像一扇薄而坚固的半叶贝壳,以每秒三倍光速飞掠浩瀚的太空。我匆匆与你道别,不敢看你黯淡忧伤的眼神,跟着先我一步离开的姐姐走出院门。外面大街热闹,小巷凄清,晚风冷如金属却又温柔低语,蓝色的暮霭和橙红色的晚霞相互交织,不依靠任何外物就构成了迷人的景观。我焦急地在暮色中穿梭,穿过栉比鳞次的乡间平房,目光一会儿射向小巷深处,一会儿落到一处空地,身体好像在迷雾中来回游移,终于七拐八绕,到达了一处与大路毗邻的操场大的空旷地,一架小巧的如小型电动汽车一样的飞机稳稳停在场中,几乎占据了整个场地。车上公交车窗一样的机身闪着琥珀色的微光。飞机缓缓开动,路过我身边时,我纵身一跃跳上去。车上的乘客都沉着脸,瞌睡一般地摇来晃去。机窗玻璃上有许多好像小雨点打在上面留下的细小斑点,宛如繁星点点的夜空。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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