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夕瑶紧张得要死，一颗心仿佛要从口腔里蹦跳出来，可身上却使不出一点力气。赵晓光从身后牢牢地熊抱住她，嘴巴在她的头发、耳际、脖子上撕咬。夕瑶大声喘了几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然后才勉强开口说话，声音里透着嘶哑。“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聊一聊。”赵晓光依然抱着她，“那你答应我不走。”“好，我答应你。”
几分钟后，他们各自做回座位里，夕瑶勉励自己平稳一些呼吸。这时，刚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侍应生再次现身，二位点些什么呢？夕瑶摇摇头，赵晓光点了什么，夕瑶也不太清楚。她整个人的状态还没有回魂似的。
点过餐。服务生退出了房间，夕瑶以戒备的眼光盯着赵晓光，赵晓光摆摆手，对不起！我也是太冲动了。你不要怕我，我保证不会再侵犯你。赵晓光说：其实，在加州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在一次华人的聚会上，不过人太多，你也许没有注意到我。我关注过你，知道你那时候，有个白人男朋友，你们好像经常外出。听到赵晓光提起这些，夕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一时还真是反应不过来。
想不到他们竟是加州的旧相识，可夕瑶实在想不起任何关于他的点滴印象。那时的确偶尔会参加一些加州地区的华人聚会，多半都是同校的校友拉去的。因为夕瑶那时，去不多久就开始了和托尼的恋爱，所以并不热衷于这种活动。
赵晓光说：其实，他们倒是早该相识的。只是，那时的自己太过懦弱，在知道夕瑶有了男朋友之后，就自己打起了退堂鼓。尤其，后来，夕瑶几乎很少来参加聚会，他更是知道她一定是在火热地恋爱中了。托尼，他也了解一些。虽然单薄瘦弱一些，却很有才华。那时尚未毕业的赵晓光倒是自愧不如的。
他先夕瑶回国，本来也没打算会再遇到夕瑶，他以为她会留在美国，像当初夕瑶期待的一样，嫁给托尼，生一堆混血的小孩。可是，他绝没想到的是，一年后，他竟然在同窗好友蔡东平的公司见到了夕瑶，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可惜夕瑶却并不认得他。
后来，他跟蔡东平说起过，很喜欢夕瑶。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蔡东平未曾答复他，却自己追到了夕瑶。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提着菜刀去砍蔡东平的冲动。可终究还是放弃了。
直到这一次，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赵晓光说：我爱你爱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总是错过呢？而最要命的是，你居然连知道都不知道。
讲到这里时，夕瑶已经彻底原谅了赵晓光的冲动之举。女生都是容易原谅的，尤其是一个文科女生，一个骨子里那么烂漫而文艺的一个人，面对的还是一个暗暗喜欢了她那么多年的人。夕瑶发现，她真的恨不起来，也气不起来了。
赵晓光说：我就是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你不要急着拒绝我。我心头的火已经燃烧了这么多年，别一下子就泼一盆冷水，好不好？
夕瑶张口，却无语。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拒绝，似乎的确太过残忍，可不然又能如何呢？
她只得低下头，终于吃了一口东西。等到她终于再开口的时候，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好吧！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你。但是你真的不要抱什么希望，因为，我，不是一个很容易爱上别人的人，我承认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不一定就会有爱。”
赵晓光点点头。“我知道。其实，今天能把这些话一吐为快，已经让我很高兴了。能和你一起坐在这里吃饭，是我许多年梦寐以求的事。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好吃点东西吧！”夕瑶点点头，默默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