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正儿八经做了饭,也是好几天后吃的正式家饭,蒸个米炒个菜,安安生生吃完,心满意足出了门。
上午,做了提前预订的菊花,祭祀父亲。很匀称的节奏,插着大花篮里的每个区域每个角落,就像平常的日子一样,没有很特别。
中午,等待取花后,便拎着清洁全身的物资篓子,挎着包裹全身内部的衣物,淡定地走进澡堂的大厅,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红光满面与我迎着面擦肩而过,还有雷同的手中物。柜台前,我说我洗澡,她说下班了,真的好尴尬。
还是中午,电话咨询了一个三点下班的,继续步行,继续公交车站点等待,很期待车的到来。114城郊车进站了,带着足足的油门速度径直冲向站点弯道的出口处,突然性地踩住了刹车,本就老老实实站在弯道的前方站牌处,合情合理的位置,司机师傅却开出了远方的感觉,一小伙在奔跑,而我,似乎背负了一身的油脂灰尘,随身还夹带附着物,以及没有解乏的肢体,使跑的动作施展起来有难度,虽是急急的心情配合了快点的步子,靠近车门的瞬间,那门是欲要关,那车轱辘是要滚动,有种被嫌弃的觉悟袭来,我低头爬上了台阶,车便火速开往前方,大大的车厢中,只有三个乘客,能感受得到司机师傅想早下班的气息,大马路一直开不要停,开回到他的家,心便不再加急。
下午,上了电梯,身后跟随了成年世界里的男性和女性各一位,彼时我们都是同类,未被淋浴喷头洗礼的高级动物,为了今夜更好地过度到明天。我侧着身面对楼层按键,我随手按了数字5,还不忘再按下两个箭头对接的键,门关上了,空间里似乎凝固很久,三个人等待N秒,忽然大脑信号回路了一下,电梯是停止的,我没有按亮那个数字5,又一次真的好尴尬。
还是下午,一进澡堂的门,工作的小伙子就说三点要赶人下班,提示早出来。所有的区域,还是有人的,只是没有以往的熙熙攘攘,换成了三三两两,满满的水池子里你都会觉得是天堂般的待遇。穿衣服时,一个妈妈和两个双胞胎女儿,来得晚,象征性地抓紧时间把水洗的过程走完,收拾卫生的大姐说妈妈,孩子长大了你就轻快了,孩子说上三年级就长大了,妈妈说你们长大了我就去山上,因为老了,我笑了。孩子说不行,妈妈问那我老了干什么,孩子说给我们收拾房子。听完这个回答,我们都笑了,好像童言也有了预言的事实。
傍晚,顺路进超市看看,对我而言,这个时候,依然是平常的采购心情,想吃的就买,其他不想。画面里多是置办送礼盒子的,不经意的眼前,老公随手拿了包八块多的透明简易包装的红色葡萄干,老婆看见了,说不好,老公说他爱吃这种,都已经推车走出四步路,老婆拿起车筐里的葡萄干,转身回去扔在原处,拿了旁边十八块多的绿色葡萄干回来,同样的份量,老公说不爱吃,就说不要,两个人同步的脸色冷冷的,同步的强势发令,老公愤懑地把绿色葡萄干扔了回去,穿着皮草的老婆不再回头,走来的高个子女儿进入视线,他与她像是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推车前行,将争执翻了篇儿,两包被抛弃过的葡萄干儿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原处,等待喜欢的人。
没有年味的一天,安静地如往常过完。此刻,窗外已经噼里啪啦地发出各种声音,灌入耳朵,长大后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