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永远在路上

      贝加尔湖的行程已经过去了大半,路上的传奇色彩一天比一天浓。

    先是在海关被晚点,上演一节中国巴士疾追俄罗斯列车的大片桥段,司机是神算子,晚点半小时,在80分钟内赶到火车的下一个站点,让我们都产生了强烈的爱国热情,为中国的汽车和中国人的汽车驾驶技术与能力而骄傲。

第二是轮渡来到奥利洪岛,我们都上了“越野车”,其实就是前苏联红军的军车,双鹰标志,十个座位,相当于国内的面包车。样子确实不好恭维,车身尺寸偏大,四个轮子显得单薄;门窗都是最简单配置,玻璃由大小两块组成,大的固定,小的可以开闭,限量15度的样子;驾驶台也是简单到了极点,不见空调开关,没有导航系统,更不用说高档的音响了。是一个小伙子开的,一路加速,一路超车。路是泥沙铺的,我们叫它马路,确实适合牛马的蹄子践踏奔驰,松软有弹性,脚踩下去提起来,会伴随有“沙沙沙”的响声,汽车跑起来,可是尘土飞扬。前面是大巴,车大身重,自然跑不快;再前面是大众途锐,在拣路选道,司机一犹豫,又被我们超了;最后一队本地车,个个风驰电掣的。我们的小伙子,毫不犹豫地选择变道,从左边毫无压力飘过车队,然后身手敏捷的回到队伍,领跑到终点。到了酒店门口,司机下车,他竟然还穿着一双拖鞋。

不由得想起了马克·吐温《登勃朗峰》里面的马车夫。上路后,微醺的车夫把握十足地说:“不必为此烦恼——静下心来——不要浮躁——他们虽已扬尘远去,可不久就会消失在我们身后的。你就放下心坐好吧,一切包在我身上——我是车夫之王啊。你看着吧!”给我们开车的小伙子也是车夫之王?

今天的行程是去奥利洪岛上的原始森林保护区,里面有斜坡草原、怪异松林、断崖红岩、面形小岛,我们要去捡菇煮汤、野炊湖鱼,去观赏贝加尔湖最宽最深处的神奇风景。国家要保护自然生态,不允许大资金加入开发,以致于所有的道路都是原生态的沙泥路,今年雨水充沛,路面路基变形严重,道路那个滥不是用崎岖坎坷、凸凹侧斜、泥泞湿滑能表达得尽的。路上已经有斯巴鲁、奇骏因底盘低而抛锚了;旧一点的三菱帕杰罗甚至崭新的丰田汉兰达遇到复杂路况,也需要中途后退,以待重新调整路线。我们的旧军车,一往无前。如此颠簸,如此惊险,我生平从未有过。用文天祥在《指南录后序》里的一句话感叹,那就是“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当时的情况我实在写不出来,还是借用幽默大师马克·吐温的句子吧:司机油门一踩,车便辚辚向前。近来的几场暴雨冲毁了几处路面,但“我们不停不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速度,疾驰向前,什么乱石废物,沟壑旷野,一概不顾——有时一两个轮子着地,但大多为腾空而起。”“每当我们险遭不测时,司机总是面不改色,和颜悦色地说,只当是种乐趣吧,女士们、先生们,这种情况不常见,”很不寻常。

车子虽然有些旧,发动机很给力,声音平和顺畅,再苦再累,也不喘粗气。不过我们觉得,车上质量最好的最有保障的是安全带!车子回到酒店,大家都说身子要散架了,后面的行程暂停,必须回房歇歇,让散开的骨节回回位。导游下车后说,今天开车的司机是车王他爸。

回到房间的人一个个都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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