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小假,好象需要完成的各种事也是排开来,后来两人商量,事哪有都办完的时侯,回家过节去!
于是,早早地老5买了豆腐脑吃过,又备了小5的早饭,赶了早,回老家过节看爹娘去。
提前给大人们买好的吃食,给爹娘买得健步鞋,杂七杂八的东西,拎了几次,开拔的那刻,心里老激动了,感觉是最近办得最舒心的事,一是终于是出了门了,二是马上要见爹娘了。
一路上,阵阵夏风吹来,偶尔雨后丝丝的凉意迎面拂过,少有的清爽拥上心头,这样舒畅的天气,也是给高考的学子助力加油,相当给力的节奏。
看过公公,最近小调养后,身体还好,精神也不错,只是爱吃甜食,又疏于运动,肚子圆滚滚的,临岀门时,不忘提醒说,爸,得注意减重了,要不降脂的药又该加量了,他笑着应了,估计执行的时侯也是偷工减料了,但又能如何?不在跟前,电话遥控的效果,同样也是遥不可及。
而娘家这头,因为商量好搞突然袭击,并没有提前告知,电话打过去,母亲说还在摊开洗衣服,听着一阵慌乱,责备怎么不提前说,啥也没备下,我说,就怕一晚一早不停地干活,太累,所以不说的。
但这趟晚说,也是把本就已行动缓慢的人们折腾的人仰马翻,进门时,地下还堆着洗了一半的衣服,正指挥父亲扒葱捣蒜摘菜了,说不用麻烦了,随便吃一口就好,但母亲不肯,和了面,消了馅,非要包顿饺子吃。
老5爱吃的黄米糕也热上了,而手头有荤有素的凉拌菜正摆在操作台上,支起不太灵活的身子,也加入午餐的阵容中,在过节仪式感上,父母做得好得多,有时侯,会觉得现代人日常生活的优越感,动不动外面吃,时不时出去吃,然后久而久之,人们都懒得做了,孩子们更不会做了,然后将家里过时过节,全家齐动手大家族的气氛慢慢丢掉了。
当然,做一顿可口的饭,不是简单的事,得有两把刷子了,再一也费时费力,确实也麻烦的很。
闲话的档期,几样菜落成了,象流水席一样,父亲吃药的功夫,老5早捧了碗黄米糕下肚子,就上母亲拌得土豆丝凉菜,自己说就好这口。
父亲偶尔喜欢吃饭时,倒上一杯,饺子上桌时,酒正尽兴。
小青,不知想吃啥,东一口,西一口的,光叼着吃也差不多了,直说她就尝一个饺子,今天要减重,母亲边舀汤,边笑。
当厨子的好处是,尝就尝半饱了,坏处是到终于能坐下吃时,发现没有一样想动筷子的,就喝碗饺子汤了事,母亲几十年如一日,就是我这样的角色,总是最后一个到位,突然觉得很心疼。
吃过饭,指挥老两口试布鞋,母亲立马上脚穿上干活去了,父亲的这次买大了些,我说换一码吧,他嫌我跑得麻烦不让,还是硬哄着脱下来了,大人们总在为我们做十件百件事,却不想让我们为他们做一件,心里觉得满满的。
抽空,父亲总是拽我到角落了,说母亲的三四件不是,但每次没等说完,母亲就进来了,然后关于诉苦这件事戛然而止,母亲有时也念叼父亲的诸多不是,比如说天不好还要出门,比如说心眼太小,与老哥们闹别扭的事,而此时自己的作用不是法官,不需要到仲裁席,只要安抚,倾听把积攒了这一段的事说完就好,心里没结了,人也舒畅了,而我也喜欢这样被需要的感觉,觉得总是有力量陪在他们身边,贴进他们的生活,走入他们心中,那种存在感让信心倍增。
归期总在午后,因为有别的事起身,母亲拎了几样备好的东西送出门,车走开了,回头看见父亲爬在玻璃上摆手,心里咯噔一下,光顾着拿换得鞋,忘了爬耳朵上告他要走的事,还有下次大致的归期,人上了年纪,耳朵彻底听不见了,每次和他这样道别,已成了固定模式,这次没有落实,车后堵了长长的队,老5说走吧,下次抽空再回来。
每次走出,我就喜欢爬后窗户,看家的方向,爹娘站在门口越来越远的身影,楼宇与自己越来越远的距离。
原来,不管长多大,走多远,父母和家就象是拉风筝的手,成了永远的牵挂。
也记得有一次,与老5探讨我们老了的生活,以前总听他信誓旦旦说,可不能象大人们那样,辛苦一辈子,到年长了,他终是不敢这样说了,有些路一定得走,而有些事其实无法创新,一直在重复。
或许终极一生,只能是在复制和传承父母传递下来的,这份温情,这份爱,那又如何,在安宁中坚守,也甘之若怡吧。
然后待下山后,也打开日历盘算了一下,想着换过鞋码后,下一次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