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诗歌日 · 愿你的生命喜悦如诗”的微信,在这样微雨的清晨瞬间淹没了生活所有的奔波忙碌,是啊,纵使生活中有100个伤心难过和失望沮丧的理由,我们还可以栖居在小小的诗歌世界里,让美好和纯真永远寄存,并永远热情而无畏地去爱、去寻找。
可惜那些写诗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不过尤记得第一次去邮电局取不多的稿费,却兴奋地蹦蹦跳跳的情节,尤记得看着报纸上豆腐块的文章上署名叶子,而忘乎所以的自豪感,仍记得从校长手中接过优秀校报编辑奖状时的欣慰,那些青春年少时的义无返顾,莽莽撞撞,如此深刻地沉淀在岁月深处,原来诗一直都在,只是我把她丢在了风中。
“我们读诗写诗,非为它的灵巧。我们读诗写诗,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充满了热情。医药,法律,商业,工程,这些都是高贵的理想,并且是维生的必需条件。但是诗,美,浪漫,爱,这些才是我们生存的原因。”——《死亡诗社》
所以彼时的我,把汪国真舒婷顾城泰戈尔的诗集抄了一本又一本,而且乐此不疲地读啊读。感谢那时候学校的开放,感谢樊老师的启蒙,让我在那些贫瘠的岁月里仍可以熠熠生辉。让文字记录下了当时我的喜怒哀乐与成长历程。
生活奔忙——更需要片刻停顿、片刻自由。可惜忙兮忙兮奈若何的我们,早已失去了棱角分明,早已失去了读诗的兴致勃勃。春花秋月于我们只意味着四季的更替,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猝不及防,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纠结,于我们只是别人的生活,我们以所谓的成熟掩盖了过往中的美好。所以于丹说“不要认为这些风花雪月只是少年痴谈,也许人的年岁越长越需要这样一种温暖,需要我们生命年华中的浪漫,让我们从现实的纠葛中拥有一种挣脱地心引力的力量。”
细细想来,即便一生坎坷如杜甫,也曾写下许多美丽动人的小句子,比如春夜听雨,他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眺望远方,他看见“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沿着江畔独自寻花,他惊喜地发现“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真好啊。这样的时光,于我们充满劳绩的生活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安慰呢。加拿大诗人洛娜·克罗泽,有一首小诗,名为《欢愉在于细小,在于沉默》,讲的就是这种时光之美。她说:“欢愉在于细小,它只占据心灵一角;它形成于季节和风,是一颗青青的小草,是一朵无名的小花,让芬芳在微风中轻飘……”
但愿诗歌是我生命里的那道道缝隙——这样,阳光、空气、雨滴、鸟鸣、花香、爱与被爱都可以洒落进来。少年时的高晓松听多了妈妈所说的“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于是有了不中规中矩的音乐之路,少年时的我,因为诗歌的浸润,所以日后会在心之一隅留一方纯净。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