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脏起伏不定,一支拙笔更难写出自己心仪的文字。年关将至,不得不面对许多的选择。其实也不是选择,因为只有接受。我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有价值。
都说最长情的告白的是陪伴。每当看到类似这些观点的文章,我总是仓皇失措的逃开。从十几岁开始,我的人生就开始进入分别的阶段,就像天上的月亮,多是残缺,圆时少。
之前是父亲一个人外出打工,母亲在家里带着我们。后来,孤身在外的父亲忍受不了离别的痛苦,他回到家里。可是故乡的黄土啊,早已养不活一家六口了,父亲和母亲商量着一起出去打工,我们跟着奶奶在家里读书。
永远记得那年我换了新学校,坐在教室里的,听到同学们说母亲来了,我将信将疑地走出教室,看到母亲看着我笑着,我惊讶地问母亲来学校做什么,母亲笑着说给我买了AB试卷,叫我看看买对了没有。听到试卷我忘了继续追问,后来上课铃声响,母亲就回家去了,等我放学回到家里,母亲和我们说也要出去打工了。
虽然心里有千百个不舍,不愿意,但我知道无法阻拦。很快母亲去了父亲打工的异乡,我和弟弟彻底成了留守儿童。那时候村里和现在一样,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我和弟弟是众多留守儿童的普通的一员,除了偶尔的思念,平常的日子过得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心中的思念便会凸显出来,期待父母回家,期待新衣服,期待好吃的好玩的。
父母亲有的时候会回来的早,有时候会回来的很晚。有一年,记得说是下雪的原因,车堵在路上了,左邻右舍同学的父母都回来了,只有我的父母亲没有回家,奶奶安慰说会回来的,让我们安心等着就好,只是我和弟弟哪里受得了在家里干等。
那年冬天很冷,风很大,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早上很早,我和弟弟就起床了,我们商量好要去镇上等父亲和母亲回家。我们去的时候,一路说说笑笑就像是去接而不是等。可是我们一连去等了三天,车站人来人往,父母亲却看不到影子。
记得车站对面有个包子铺,等了一早上,我们早已饥肠辘辘,只是我们身上没有一毛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看着老板将蒸笼打开,白白的厚厚的蒸汽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笼罩着他,好像把他也变成了一个香喷喷的大大的肉包子。
这种等待感觉很不好。直到十六岁,我也离开了故乡去了父母打工的地方,从此我变成了被等待的人。
年复一年,等待我的人变多了,在纠结和痛苦中妥协,在妥协中自责和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