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乡村是孩子们的乐园。放学后,放下书包,相约一起,来到村前的空地,跳绳,过家家,推铁圈。热闹非凡,不小心碰了一下,亦或是擦破了皮,受了伤,流血了。但没有人会哭。用灰尘撒在伤口上,一骨碌爬起来继续玩。如果有人吵架了,第二天见面打招呼,继续玩,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儿童之间没有隔夜仇。
吃饭了,各家各户都在空地上吃。边吃边聊。有好吃的,端着碗给小孩子们解馋,一圈下来,主人没有吃到,小孩们吃的饱饱的。可主人很高兴,看到孩子们欢呼雀跃,心里甭提多开心了。一顿饭可以吃到暮色四合,聊的开心,聊的尽兴,仿佛不是在吃饭,倒像是一个聚会!吃饭成为农村人社交的一种方式。
结婚对于农村人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张罗。特别是亲戚朋友忙前忙后。结婚这天,一大早,随着旭日东升,全村人都来道贺,有忙着摆放桌椅,有在厨房帮忙的,有陪客人聊天的,有记账的,进进出出,欢天喜地,忙得不亦乐乎,小孩子们手拿喜糖,到处乱跑。迎亲的队伍来了,鞭炮齐鸣,音乐响起。人们簇拥着,一边走,一边夸赞着新娘的美貌。结婚不是一家人的事,它是全村人的大事,是全村人的节日。
如今,许多富裕起来的人走出乡村,来到城市。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小村已落寞了,冷清了。变得死气沉沉。许多房前长满了野草,院落里也是杂草丛生。老树在秋风里呜咽着,地上满是枯黄的树叶。泥泞的道路仿佛不曾有人有过。仅有的几户人家也是寂寥无声,家家关门闭户,都躲在里面,各忙各的。没有人来到空地,没有人扎堆聊天,哪怕是寒暄几句。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再也没有人声鼎沸小孩欢跑的场景了。再也没有人人拿出好吃的互相品尝的画面了,也不会有人人参与的结婚盛宴了。农村就像一场终将散去的宴席,曲尽人散。留下唏嘘不已的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