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Before All

拿到书本到真正开始翻阅她,我总是很难进入状态。从入眼的第一个字开始,我脑海里便浮现了四个字——佶屈聱牙。

如果之前我觉得日本的文学给我的感觉像是一片草原,没有高峰山峦,没有河流溪水。那么这本书便是这片草原上奇怪的存在,不似花的艳丽,散发着特殊的味道。吸引着你驻足观赏,吮吸着她的味道。那不是一种香味,只是奇特的很,好奇心促使你沦陷。

好友曾向我抱怨,外文的书总是没有那么好看,其原因多半是因为翻译。就像唱着“心悦君兮君不知”的越女,即使被鄂君心喜,但以后呢?很多东西借了别人的口,经了别人的笔,沾染了他人的气息,再浓的情话说出来也没了味道。

我对译者稍有微词,甚至我觉得译者就像一个阿富汗男人,用厚重的黑面纱将自己的女人从头到脚遮掩起来,一边用最美艳的词语赞美她,一边又害怕妻子的美貌被别人轻贱。明明映入眼帘的每个字你都认识,可是却好像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极尽艰难晦涩之语通篇诠释,没有一点文学功底的人怕是做不来。

翻了前两篇之后我查了豆瓣寻找答案,如若不是如此,我大抵是准备放弃这本书了。每一个短篇都有不同的拥护者赞美。首篇《鲜花盛开的森林》是三岛16岁时的作品,有人说他的作品该是由年轻人来看的,越是年长越是无法理解。

整本书看完后我很想推荐给别人,但我又想不出理由。是译者深厚的功力?是三岛超现实的幻象和似诗的诡异意象隐喻?是自己读不懂的谜语想让别人探险?我说不出个所以然。

全书是由若干短篇小说组成,我写下的并不是什么文章的内容,也可以说毫无关联,只是合上书本后出现在脑子里想说的话。

我没有想到我用了比看书更长的时间来写这篇读后感。写完已是深夜。。。。。

【鲜花盛开的森林】

就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身穿和服温婉的夫人(由于我的见识浅薄,一下子想到了蝴蝶夫人)在日式的楼阁里,意味深长的目视远方。她双手自然垂下又在身前相交,微微低头露出脖颈,和服白色打底上面盛开的是粉色的樱花。

她眺望远方,目所能及之处是被风吹动的树枝,偶尔还能看到树底下的人。别人都不懂,她眼里看到的哪是什么绿树,那是一望无际的海啊,她心慕昭昭的唯有海神而已。

这个高贵的女子,满怀着对海的憧憬,那也是变相的恐惧,静谧无语。


【中世某杀人惯犯留下的哲学日记摘抄】

杀人犯将杀人视作一种献身,他不能原谅一切的痊愈,唯有通过被杀才能实现自我完成。杀人是一项伟大的事业,美丽而又圣洁。

他遇到一个海盗,海盗对他说:杀人犯啊,跟我去寻找未知吧,不要像鲜花那样窒息在完美之中。他犹豫了心动了,然而最后强烈的献身的意志引领着他,杀人者该有着属于自己而不被理解的勇气——那也意味着死亡。


【远游会】

葛城夫人想私自去看看让自己的儿子走向堕落的姑娘,却无意中见到了差点结婚的男人。

她当时拒绝求婚,仅仅是出于对命运的反抗和少女的傲慢的心。但是少女的心也是极其脆弱的,她为自己建立的一个美丽的花园,在这里有那个男人对她亘古不变的爱情,有基于这份爱情而产生的无限斑斓的生活。她靠着这个美丽的花园支撑着自己,反而养成了更加清纯,天真的性格,成了不知污秽为何物的真正的少女。


【鸡蛋】

鸡蛋法官们对每日清晨都用震耳的声音吃鸡蛋的五人判了刑,一众鸡蛋们都对这五个人报以讨伐之声,决定施以煎,炒,煮等刑罚。

但它们不知道自己亦处于危险之中,倾覆的平底锅打碎了所有的鸡蛋壳。这群妄想通过自己的力量获得权力的鸡蛋们最终还是失败了。


【写诗的少年】

所有人都夸少年的诗写的好,他不觉得自己的诗写的好,也不懂为什么别人觉得好,但既然大家都说好,就归结于天才吧,反正也懒得想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诗凭借着自己的想象,诗人就是一个靠想象力生存的活计。他没有恋爱,却写下了恋爱的诗句——绝望,喜悦,忧伤——他想:写诗就是艺术,艺术不一定要亲身体验。

有一天,少年意识到“我也许活着”,那一刻,那个写诗的少年死了。


【海和晚霞】

异乡人来到山顶,独自诉说着自己的过往。他有听客,只是那人是个聋子,这也令他安心。

在海与晚霞的那边,有自己的童年,也许还有家乡。但他已经不想回家了,在绝望的那一刹那,所有想要回家的向往已经支离破碎。


【报纸】

那个秘密只有敏子一个人知道,她为知道这个秘密而感到焦虑。她手足无措,甚至连平时的恐惧也可以置之不理。

她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她替别人感到羞耻与绝望,她体验了所有她以为对方会为这个秘密所付出的代价。

然而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需要被隐藏的秘密。


【牡丹】

每个人的心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花园,而花园里的牡丹便是他的慰藉。

那五百八十棵牡丹是他祭奠自己罪孽的仪式。


【走完的桥】

三姐妹约好共同用一个神圣的仪式去许愿,临行前来了一个“插班生”。她们的愿望如此强烈,为了实现它们可以付出一切。

但生活就是这么奇妙,你的愿望越是强烈,上帝为你设置的栅栏也越多。


【旦角】

增山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旦角,在他还没有大红大紫做着小配角的时候。那是被增山发掘,属于增山一个人的私有物品。

增山慢慢靠近他,企图通过发现他的不完美来远离他。

最后增山成功了,因为他成了别人的私有物品。


【百万日元煎饼】

夫妻两人意外的买下了印有百万日元的煎饼,好像在某种神力的指引下,他们放开了平日的束缚,没有了枷锁的两个人肆意而活,潇洒而快乐。

煎饼吃完了魔力也消失了,他们又成为了战战兢兢生活的普通人。


【忧国】

将军一开始便明白了自己要用最壮烈的方式去死。他告诉自己的妻子,作为一个将军的夫人,就要有随时赴死的觉悟。

妻子跟随将军,他们相爱,共浴爱河,也共同赴死。

将军欣慰的是,他的爱人明白自己心意,无条件的相信与支持。那么最后的路也变的愉悦起来。


【月亮】

少年们并不是安分读书的父母所期望成为的人,他们独立自我,认为自己已经深谙处世之道,看破俗世。

但他们毕竟只是孩子,内心还保有美好的幻想,只是缺少那皎洁的月光为他们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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