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安的故事·二】

1

“煲仔饭,好吃的煲仔饭”!神情紧张的安怯生生的叫喊着,在人流涌动的嘈杂下安的声音小极了。

“小丫头我是没给你吃饱饭啊,大点儿声,这么小声给谁听”,这时,胖胖的老板摇晃着他那圆滚滚的肚皮朝安走了过来。“煲仔饭,好吃的煲仔饭,刚蒸好的煲仔饭,里面有位”,安涨红了脸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的朝着街面喊道。

此时的安内心慌的跟打鼓似的,克服着紧张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这是一家坐落在街道边的广式餐馆,安是一天前来到这家店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负责站在门口叫卖煲仔饭,等过了饭点就到后厨去帮忙洗碗,早上起来打扫卫生准备营业。

“开饭了”,后厨的大哥朝着安的方向叫安吃饭。终于熬过了客人们的饭点,安的疲惫也一消而散,毕竟能吃饱饭最重要了。午饭后安收拾好一切,伴随着电视里播放的“青青河边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2

当初父亲去世,母亲再嫁,安离开了家乡。

在离开家乡前,有媒人给安说过亲事,对方是一个有钱的残疾人,生来没有双臂,导致年近四十还不曾成家。

说亲之人望着母亲口若悬河的将那人吹开了花儿来,“有钱的很,长一表人才,安嫁过去就是享福了,若不是带了点残疾万万是轮不上安的,你应下了我这就赶紧跟对方说先定亲,明后年的就能嫁过去了”,说的眉飞色舞,仿佛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

母亲没同意没拒绝,说这事得安自己做主。这年安十三岁!

近年关,这年安的哥哥回到家乡,对于家里遭遇的一切变故,所有人做好了哥哥一定会出现的过激行为。

当初父亲去世操办丧事的叔叔伯伯衡量到哥哥与父亲的感情,怕他是承受不住的,在商量的结果下决定隐瞒,毕竟父亲走的太突然,见到也是死人了,请来先生算下葬的好日子也就是两天后,安的哥哥也是赶不回来的,与其告诉让他受那么大的打击,不如隐瞒下。所以让安来完成了守灵下葬等一切风俗仪式。

半月有余后哥哥对此都并没有什么表现,甚至过于平静,这是让安万万没有想到的,安觉得哥哥很凉薄。

无意间在聊天中新父亲提到他本家侄女年后要前往远亲侄子所开的工厂打工,在广州并说是没有年纪要求,新父亲有意安去,安欣然同意下了。安清楚的意识到她该离开了,这里不属于她,这是一个机会,若不逃离这里的一切了,迟早她的一生就要被安排了。

年后哥哥也要回到东莞原本的工作岗位,途径广州便与安和新父亲本家侄女叫梅的女孩子同行前往。安就这样兜着母亲从同村借来的户口簿所办下的身份证和托在中学做校长的叔叔办下的初中毕业证,还有母亲缝进裤袋子的一百元钱离开了家乡。

一路上火车四十六个小时,安是忐忑的,除了对哥哥陌生,他也依然还是有些怕着哥哥的。

终于熬到了目的地,出站时面对密集的人潮拥挤,被人流推着向前的安紧紧抓住背包的带子,捏的手指的关节骨都仿佛要撑破皮肤里钻出来。

火车站外护栏边上站满了接站的男男女女,手上都举着写上字的牌子,到也很快便找到接安他们的那块牌子举在约摸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手上,得知是新父亲的远亲侄子后,安与梅便跟着走了,安的哥哥也在此分别。

3

面对一切的陌生安是茫然的,在新父亲口中的大老板,实际上是在老旧的楼里租的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一间老板夫妻俩的房间,床,堆满单据各种杂物的台子,一张凳子,很杂乱;一间作为员工们栖息地,跟打通铺似的上下铺,毫无缝隙的全部连在一起,空间很逼仄;另一间则作为物料储藏室。工作是围绕在厅里那张长三米的台子上进行的,围着台面的是与安一般大小年纪的孩子。

安去到那里的第十天,手已经反复被针尖戳破发炎发肿。她不会讲普通话,其他孩子也不会,大家也就都不交流了,除了梅与她偶尔的窃窃私语,各自拿着手里的针对着面前那一堆堆五彩斑斓的珠子往衣物上缝着。

中午十二点半,终于结束这一天的工作,吃了老板娘为大家准备的餐食,便都进到那间逼仄的房间去睡觉。

对于每餐必有的那发黑通心菜,炒萝卜里面夹杂着的碎肉沫子,或是土豆片子,安也习以为常了。

晚上七点半孩子们又开始拿起针线开始干活。

老板夫妻俩轮流盯工,若有实在撑不住趴在台子上睡觉的,便会走过去拍一拍或是大喊几声。时不时还会传来被戳到手后的疼痛低喃声,若此时望过去必然是会看到一张扭曲的稚嫩脸庞。

4

只有老板夫妻房里才有一部座机,所有的外界联系都是被阻隔断的,同时老板也是不允许孩子们下楼的,工作的大台子,逼仄房间里的通铺,是孩子们所有的活动场所。除了第一天老板陪她和梅去买了生活用品,就再也没有下去过了。

就那样疲劳轰炸的过了三个月,行动受限,外界断联,也从未发过一次工资,说是帮忙存着。

孩子们面对远离家乡后的陌生并不懂反抗,也不具备反抗的能力。纵然是有用到那部电话的机会,也都形成了不敢乱说话默契。安也有接到过母亲的电话,支支吾吾的表达过想离开,不了解情况的母亲说那好歹是亲戚,你去哪儿能让人放心。安也知道自己无处可去,回家吗?无非只是跟母亲诉说委屈罢了。

那天,“安,你堂哥在附近等等说要过来看你”,老板面无表情的对着安丢了一句。后来得知是母亲告诉堂哥的电话和地址,让他过来看看安。

他乡遇故知,还是自己的堂哥,安开心极了,就提出让堂哥带走自己,在堂哥了解安的处境后同意了。

堂哥提出带走安时,老板知道不好做挽留,就主动结了安的工资,只是那三个月的工资只有两百零八块。面对堂哥的质问,老板说是计件的,算下来这就是安的工资。安自是不服气的,自己的手脚麻利,每天十六个小时,不曾有周末。

为了快点离开便不想做任何纠缠。从小的生长环境面对不公也习惯了不言语,安的性子是极其温顺的!

5

离开后,堂哥带安去餐馆吃了一顿丰盛的霸王餐。就是那种点上一大桌菜,吃到饱以后便喊老板称说有头发,但其实是堂哥自己拔下藏进去在扒拉出来的,小本生意的老板也知道是惹事的,便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陪笑免单作罢。

然后在公园的长椅上,堂哥犯愁着对安说道:“我就是一不务正业的,咋照顾你呀?”,安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听着。经过堂哥与他自己的琢磨思考后决定送去给朋友帮忙,就这样便把安带去广州另一个区的朋友帮忙照拂。堂哥陪着安去找了家规模两三百人的工厂包吃包住,办理了入职,下午就离开了广州。

安上夜班,第一天上班就遇到抓童工的检查,安的身份证年纪虽够,可由于脸上的稚嫩加上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样子一眼便看出顶多不过只是十岁出头的孩子,终是没有被留下,夜里两点安被请出了车间。

下午没拿到钥匙,让安下了班后再去拿钥匙搬宿舍,堂哥陪她买的被子及生活洗漱用品还放在保安室。

拖着行李走出工厂大门,安只能往堂哥将她托付的那个大哥哥家走去,夜里郊区,安无法搜寻记忆中的那条七弯八拐的路。

走了很久很久,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倦意袭来,便在一块种了菜的田里打开被子铺上睡着了。睡梦中,有鸡腿,红烧肉还有那天堂哥找茬有头发的那条鱼。安被馋醒了,天灰蒙蒙亮,被子被晨间的露水浸的湿润,冷意瞬间阵阵。

安又冷又饿,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找去大哥哥家,目所能及的都是郊外之象,下一步要往哪里走她真的不知道。天大地大没有她安的留身之所,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在那郊外安独自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忽然,远处传来狗的吠声,没顾得上打量狗叫声的准确位置,安立刻爬起来把包一背,抱着被子抓起捅就奔着叫声的反方向跑去,途中摔了好几个踉跄。

不知道过了多久,跑到了一条水泥路上,安就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能顺着路往前走,她不知道前方是通向哪里,渐渐的太阳出来了将安照耀在那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狼狈不堪的安只能是向前走,一直走。

6

过了许久,安审视前方像一个镇子,口袋里所结的那两百零八块,前些天和堂哥一起的花销,还有买了被子等生活用品后,已经剩下的不多了。当初母亲缝进口袋的那一百块,在来广州第一天老板陪她和梅买生活用品那次,看到抽洗发水,面对新奇的一切,安的单纯以及好奇心作祟,以为只要抽了就能十块钱得一瓶洗发水,结果直接被大转盘转了个干净。

抓着还剩下仅有的二十六块,打算去买些东西吃,走进镇里,好些店家看着安的模样都叫她走远些。路过玻璃门的时候安看着里面的自己,活脱脱的就像一个小叫花子,难怪那些叔叔阿姨叫会叫自己走远些,看来当她是讨饭的了。

安想找个地方将自己的衣服换一换再找一处洗洗自己,但她知道自己的钱不够她去住旅店了,想起刚一路过来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公厕,便折返回去那里将自己洗干净并换了一件衣服。看守公厕的是一位大叔,收费两块,安鼓起勇气上前跟大叔商量将自己的行李让大叔帮忙看管一下,好心大叔看着安说好,但不能放太久,他那里地方不大。道谢大叔后,安冒出一丝暖意去到镇里去找吃的。

安饿急了,对自己奢侈了一把,点了两份炒米粉,就着苍蝇馆子里的老茶叶梗水将自己填了个饱饱的,她决定吃饱了就赶紧去找工作,要化悲愤为力量,她要靠自己生存下去。

找了一下午也没有寻到个工作,安一家家的问,店家老板都对安说,他们店不需要人。眼看天都要黑了,安沮丧极了,肚子又饿了,住处还没有着落。

步子沉重的向公厕方向走去,还没走近大叔,已经听到大叔的声音传来:“小姑娘你一下午去哪里了?怎么这才过来”,语气冷冷的,大叔生气了,安只能解释到自己找工作去了,抱歉给大叔添了麻烦。

大叔让安把东西拿走,他也要下班了,并说道与他换班的大爷可没有他的好心肠。安再次跟大叔恳求让她去上个厕所,而安除了想上厕所外,还想去喝那水龙头下的水。余钱不多了,能顶顶就顶顶吧,将那所剩不多的钱留到关键时再用,晚上就喝水解决了吧!

这次大叔没有收她那两块钱。安再次表示感谢后,拖上行李漫无目地的向前走去,前方是哪里,她不知道,只知道要走。

步子越发的沉重,不知道走了多久,赫然出现在眼前一座亭子,腿累的已经实在走不动了,便决定晚上在亭子里留宿,迷迷糊糊的倒在厅中的长凳上就睡着了。夜晚是那样的宁静,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月光倾泻在她蜷缩的小小身躯上。

安被人摇醒,进入眼帘的是一个流浪汉的男人,还在笑,安清楚的看到眼前的流浪汉就是在笑的,安吓的大叫,蹭的一下翻起身,抓着枕在头下的背包拔腿就跑。安保证,那次跑的比当初哥哥要追着她打的时候要快!

一直跑一直跑,也没顾着回头看,跑的累了,跑不动了,才将步子慢下来,也早就看不到那个亭子了。

行李也丢了,安苦涩的跟自己自言自语。突然胃痛袭来,想来是因为自己没有进食的缘故,安决定还是找些吃的先吧,又继续向前走去,走进了一个街道集市,看见琳琅满目的店铺,那些娇艳欲滴看着就很好吃的水果,还有香气扑鼻的各种小吃,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最后还是决定在街角落买了五个大馒头,再买了一大瓶水一起放进包里,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下来慢慢吃。听长辈说,吃的慢容易饱,加上自己打小就有胃疼的毛病,母亲告诉过她胃疼吃快了会抽筋,安还不信的时候就吃的很快过,结果真的疼的动都动不了,从那以后安就信了母亲说的是真的。

安扯下一大块块的馒头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后再吞下去,再喝一口水,果然一个大馒头下去安就不觉得饿了,也就不打算再吃了,要把剩下的馒头都留着,等饿的撑不住了再吃。

7

安坐在石凳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过了很久,安自嘲着对自己说:“又到了该思考去哪里了!晚上又要在哪里落脚?”安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漫无目的向前走去,一路走一路打量可以容下自己睡觉的地方。

经过一个天桥底下看到已经有人睡了,想到早上被流浪汉摇醒的画面,安很紧张,快步离开了。

最后钻进了一处茂密的绿化丛里,紧紧的抱着自己将自己隐藏起来,过了许久紧张的神情慢慢平复下来,确定了自己处于安全的环境后,拿出馒头又吃了一个。

在安祈祷一定不要让人发现她的愿景下,睡着了,梦里她梦见有流浪汉在追她,一直追一直追,她就一直跑一直跑,边跑边哭边哭边跑,哭着哭着把自己哭醒了,醒来满脸都是泪水。天还没有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就那样坐着抬头看向天空,脑袋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天空也逐渐翻了白,安离开绿化丛顺着密集建筑群的方向走去。

看到店铺安就走进去问询是否招人,得到答案都出奇一致,不招人,不敢用童工,也有叔叔阿姨建议安回老家读书,说她还小。

那几天里也看到过公用电话厅,也想过要不要给母亲打电话,可是给母亲说什么呢?跟母亲哭吗?还是说自己要回家?答案都是否定的。在过去的一年里,有了新父亲以后,跟母亲的关系也越发的疏远了,母亲还为了新女儿多次骂过她打过她,尽管明明知道做坏事的不是自己,她是冤枉的。

安不太明白母亲说的后母难当,只知道自己没人疼了,家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母亲也不是自己的了,何况那个家是她从小就想逃离的。

8

正午日头正烈,安如幽灵般飘荡在街道上,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家店铺门口挂了一块纸板上写的招工字样,便依旧决定上前询问。

迎面走来挺着圆滚滚肚皮的老板,上下打量了安,简单问了安几句,说工资给不高问安愿不愿意,愿意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安激动极了,“愿意愿意”连连说道,“可以提供吃住给我就行,工资叔叔你给我多少都行”。

“那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吧,住的地方就在这楼上”老板看着安说道。安回道:“叔叔我行李被弄丢了,我没有行李,我只有这个包,我今天就住进去可以吗?我现在可以马上上班”。

老板让安放下包,说晚点带安上去,就直接让安进去后厨做事了,并嘱咐安打碎了碗碟从工资里扣,一个下午安小心翼翼的,她不怕扣工资,但是怕丢掉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洗了好几大盆的碗碗碟碟一个都没打,还帮后厨大哥洗了几大盆菜出来,心中暗喜,自己该是留的下来了。

当天凌晨两点半结束终于工作,安被领上楼安置在一个小房间,房间里除了仅有的一张上下铺的床以外,余下了一个过道放了一张小桌板,安觉得这已经很好了,比田里好,比亭子里好,比绿化丛也好。

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舒服极了,已经精疲力竭的安,挨着床就睡着了,尽管只是一张空床板。

预告:安在这里做了半个月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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