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这是《娱乐至死》一书开篇的一句话。我的理解是文化要么禁锢人的思想,要么娱乐大众,这两种都阻止了人的进一步思考。
在书中尼尔.波兹曼想要告诉我们的便是,可能成为现实的,是赫胥黎的预言,而不是奥威尔的预言。在书的前言有一段话,第一句是这样说的“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我想赫胥黎的担心是对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真正愿意读书的人只会越来越少,充斥在我们周围的是追逐功名利禄的步伐。谁会在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好好读上一本书,好好思考一番。
“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繁琐的世事中。”依旧是担心,所谓的真理在何处呢?它们从未被隐瞒,只是淹没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淹没在了人们奋笔疾书的下的年终总结的字句里。我想应该多数人认为拥有的常识就是真理吧!至少没有谁花费太多的精力在一些他们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找寻真理也许就是他们眼中无聊繁琐的事,不是么?
“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奥威尔的害怕总有些多余了,但赫胥黎的担心却是是实实在在的。就拿电视来说,感官上的刺激是必然的,人们被动的接受着又乐在其中。那些翻拍来改编去的经典作品,为了不断迎合现代人的品味而失去了其本来的面貌,这样的无规则其实就是一种规则,一种迎合大众才是真理的规则。“简而言之,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娱乐至死》一书主要是以美国为例,尼尔.波兹曼在书中第六章娱乐业时代中说到其实他在书里想要说的不是电视的娱乐性,而是电视把娱乐本身变成了表现一切经历的形式。随后他写到“新闻节目是一种娱乐形式,而不是为了教育反思或净化灵魂,而且我们还不能指责那些把新闻节目作此定位的人。”新闻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的节目类型呢?
当然,书的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因为人们一开始生活的世界还没有如今众多的媒介。媒介即隐喻一章渐渐的开始阐释人们不断经历的变化,“钟表把时间再现为独立而精确的顺序,文字使大脑成为书写经历的石碑,电报把新闻变成商品。”我们创造的每一种工具都有着超越其本身的意义不是吗?随着不断的发展,“和语言一样,每一种媒介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我们也会因此逐渐失去一些思考能力,我们看电视的时候,对于自己的大脑如何被这些行为所左右并不感兴趣,更别说思考一下电视对于我们认识世界有怎样的影响了。
“躲猫猫的世界”在我理解就是“伪语境世界”,这是人们创造的世界,一个肤浅的世界。我其实并不太理解这里面的真意。我知道电报,照片,电视一步一步吞噬着文字中表达的世界,而“电视只有一种不变的声音——娱乐的声音!”娱乐业时代来临,不同的电视节目接踵而至,我想作者举例为了表达电视节目的制作其实是在制作娱乐。
“好...现在,走向伯利恒,伸出你的手投上一票!”不经意把它们串在一起,我发现就像电视节目一样,不同节目的衔接自然而连贯,也许第一个新闻节目报道了各种不幸灾难,但是不妨碍接下来让人捧腹大笑的脱口秀节目的上演以及你所期待每晚准时播出的电视剧一般。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但我们始终会问一个问题:复制过程中会丢失什么?答案可能是:一切赋予教育重要性表达的东西。”那么还剩下什么呢?娱乐!
不光是电视的娱乐,罗纳德.里根说:“政治就娱乐也一样。特别是在有了众多媒介之后,现在的美国总统还有facebook与粉丝互动。可以说大家深谙通过提供民众娱乐来安抚民心的重要性。对于政治我不想赘述。
教学是一种娱乐活动,是我迫不及待想要述说的,至少我深有体会,寓教于乐的重要性。但是回头再看,可能很多人记得了乐,而忘了自己学到了什么。《芝麻街》是最好的例子,书中也是花了许多篇幅来阐述。“研究表明,当信息通过戏剧化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时,学习的效果最明显,电视在这方面可以比任何其他媒介都做得更好。”但是它终究不及铅字给人的思考。媒体需要的不是思考,而是受众的注意力。“他们知道学习是一种娱乐方式,或者更准确的说,任何值得学习的东西都可以采用娱乐的方式出现,而且必须这样。”
最后是来自赫胥黎的警告,也就是文章开篇的那句话。“总而言之,如果人民蜕化为被动的受众,而一切公共事务形同杂耍,那么这个民族就会发现自己危在旦夕,文化灭亡的命运就在劫难逃。”那么,我们现在所需要努力做的就是,理性思考,而不至于被这五彩斑斓的华丽吞噬掉我们精神土地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