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由于公司迟迟不能开工,只能宅家办公的我,同时肩负起了一个艰巨的责任——帮我姐带娃。
不过此娃非彼娃,九岁的三年级小学生已经接近一米五高,言语间也全是模仿大人的样子。
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次全国性的传染病——非典。
然而那时候村里还没有通网,疫情也没有如今这样严重,只记得整日弥漫在教室的消毒水味道大家掩鼻而笑,下课后排队洗手、量体温时的打闹,以及学校发的可拆洗的纱布口罩上的涂鸦。
在社会灾难面前,孩子是感受不到悲伤的,他们只会对生活方式的变化感到新奇。
每天学校老师在钉钉群里布置作业,写作业,偶尔会参加老师的直播课程。
有天路过她的书桌,发现她的平板屏幕上出现了另一个小姑娘同样稚嫩的脸庞,俩人隔着屏幕笑着看对方,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同时低头写作业。
时代在改变,科技在进步,但有些东西,不论到哪代人身上,都不会变。
我们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又或者是周末,总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去最好的朋友家里一起写作业。打着学习的名义一起宅在卧室里搞些奇奇怪怪的游戏。
十几年过去,小学生还是我们当初那个样子,手里的pad没有用来打游戏刷视频,反而是要映射出最好朋友的身影,即使不能见面也要营造在一起的氛围。
奋笔疾书的间隙抬头看见彼此就忍不住笑意,又或者比赛谁写的最快最好,写完之后抱着pad聊一聊属于小学生的喜怒哀乐。
这是属于人类最单纯的快乐。
昨天又听到她们的对话,几个月没见面的小伙伴约好了下午一起逛超市,我自告奋勇当我家小朋友的司机。
到了超市在门口等待着,不一会儿门口另一侧出现了另一个小姑娘的身影,我戳一戳我家小姑娘,指着问她是不是要等的人,俩人终于目光相交,却又因为太久不见面,同时都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但没过一分钟就手拉手边走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跟着她们身后,像一个慈祥的老母亲看着双胞胎。走着走着俩人突然停下了,挺直腰板面对面开始比划身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俩都长高了,而且现在一样高。”
似乎超市对她们没太有吸引力,最终把目标放在了超市周围大大小小的文具店里。五毛钱一罐的糖豆,花花绿绿的贴纸,装在相框里好看的手账本,都是她们的心头好。无奈我这位司机兼保姆只能陪着两位大小姐一个店又一个店里跑,最后终于陪她们花完了各自手里拿着的十几块钱,饿的我的肚子咕咕叫。
一听要去吃东西两个小姑娘高兴得在大街上欢呼,最后自己没怎么吃到,点的餐全进了这两个正处于长身体关键时期的小学生胃里。
不知怎么两个人就聊到了以后,突然伤感起来:“那如果我们上了初中,高中,不在一个学校一个班怎么办啊,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吗?”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我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小学的时候我有四个最好的朋友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在学校里也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就像你们现在一样。后来,我们虽然还在一个初中,但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再后来,我们各自考取了不同的高中大学,大家都有了各自其他的好朋友,中间一段时间甚至没再怎么联系。而现在,我们之中有的人结婚,有的人已经当了妈妈,有的人在外奔波忙事业。
我们都长大了,可是对彼此的友情却没有改变,每次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就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两个小朋友听完,一脸疑惑地问我,这是为什么呢?
我说,或许,这就是发小存在的意义吧。
最单纯快乐的时候,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