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月考刚刚结束,这周元旦活动就粉墨登场。才惊觉,又一年接近尾声。
今天中午八年级拔河比赛先行开展,因为孩子要参加,我少眯了一会,下楼走向操场。
天气还不错,阳光里是喧腾的生活。操场正中比赛场地边已密密匝匝地围了一圈学生,我在人群外望见正在比赛的班级不是孩子所在的班级,就转身踱到教务处墙边宣传展板前欣赏起了团总支评选出的校园短信和班级征文,娟秀的字体丰厚的内容,孩子们的能力总是在活动中得到了彰显,老师们的工作总是通过活动来推动。看到这一幅幅优秀的作品,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操场中间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宣告着又一轮比赛开始了,我快步走向人群,远远透过缝隙我看到两班参赛队员在交换场地,孩子的身影混杂其中,看来他们已拔了一把了。想起中午吃饭时,孩子一边切牛肉一边说,我要多吃点攒点劲拔河。
我挤进去的时侯,拍着一位孩子的肩膀问,赢了还是输了。没等他回答从参赛者脸上的表情我已知悉答案。
第二把开始了,十个男孩子的身姿紧压着绷直的绳索,全身力气都汇聚到了双手上,因用力过猛有的脸泛红有的脸发白,腿成弓步,脚蹬地面,双目如炬,形如游龙。他们象十个无畏的猛士在拼命。但是,绳子中间的红布却在向对方那边移动,一点一点直到压住标线,哨声响起,又失败了。
我看到绳子末端的孩子满脸怒色,好象在埋怨他前边那位同学没用力,说着说着还上手推了对方一下,好在那个孩子没在意。他们十个人退出了场地。
去年这个时侯,也是这十个孩子参加拔河。那时他们满脸稚气,也曾心系班级荣誉有喜有忧。倏忽一年过去了,他们个子长高了许多,脸上的表情成熟了很多,青春的特征渐趋明显。那时孩子也在队伍末尾,还把绳子在腰间缆了一圈,一幅不怕死的模样,引得旁边的人不断发笑。
我停了一会后,看到打了败仗的他们三三两两散落在人群外边。我走到他们中间,为他们分析原因,孩子仗着自己的身份牢骚越发繁盛,我不看他,继续着我该做的。
不一会,争夺二三名的比赛开始了,第一把上去就输了。第二把,开始了,孩子们卯足了劲往后拔,老师们在旁边鼓劲,同学们在不断助威,绳子开始左右晃荡的时侯,我提醒他们要咬牙坚持,所有比赛拼到最后都是意志力的较量,一些孩子们口中开始不自觉地发出了嘶吼……终于,艰难得赢得了这一把。
我瞥见孩子手上戴着一幅霹雳手套,最后冲刺那会他换成了双手从背后猛拽的姿势。赢了后,他们特别是他脸上的表情让我不置可否,孩子毕竟是孩子,喜忧皆形于色。母亲依然是母亲,面对青春张扬孩子的言行再不可接受也得选择隐忍。
还好,总算是赢了一把,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但这一把就让比赛有了意义。
第一节,是我的课,登上讲台,面对教室中沉闷的空气,我调侃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咱第三名根本不算败……孩子们本着的脸渐渐放松了。他们还在计较名次的年龄,他们正值敢较胜败的岁月,我理解他们。
傍晚回来,说起比赛,孩子的言语不那么夹枪带棒了。这个时侯,我陈述我的观点,他心理没那么抵触,反应没那么激烈。我喜欢赛前准备充足,赛中尽心竭力,赛后坦然豁达。输了,可以双手一摊,两肩一耸,微笑着说,我败在了能力上,但我赢在了心态上。但,这些道理我没讲,我知道,有一天他会懂,不必急。
最近我一直睡眠不好,睡早了总会在凌晨三点醒来往六点熬,睡迟了就一直是云山驾雾地在浅睡里转,醒来望着自己松弛发黑的眼袋爱莫能助。
心魔不除,就障孽横生。周日我那位信佛的朋友说她经常梦见我,想来我终是与佛有缘有人。今天上午,突然找来心经读了一番,其实,本身就是佛不远人。
我的朋友上学时成绩一直优于我,也比我刻苦许多,可中考我顺利升学她却名落孙山,后来她又因各种原因大病一场,曾自叹自怨多年。可半辈子过后,我当年考取学校的风光并不能代表我的人生从此无忧,如今身为家庭主妇的她过着心灵富足的生活,让我心生羡慕。所以,上帝是公平的,只不过,当初的她是一下子吞咽了命运所有的苦,如今的我是一点点咀嚼着人世无尽的涩,算下来都一样。
每次烦恼重生无法跨越之时,最不能释怀的就是孩子,会想得你心慌心乱心焦心疼,恨不能挽住日月重头来过。
只有新的一天开始,太阳照样升起,看到孩子健康如初时,才发现那暗夜的魔症真是庸人自扰。
孩子不算优秀但坚持向上,孩子不善言辞可为人忠肯,我不奢望把他教成别人家的孩子,我只希望他能在大好的年华中有快乐且不虚度!
孩子,愿你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成为你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