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正在听《中学时代》。我现在也不知道中学时的那段感情带给我的是怎样一种感觉。
我仍然记得那天夜晚,穿过幽僻的小路走在大超市的路口,夏天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人。我撰着手里的手机,心里异常的平静。
其实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说,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些事情,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都已经过去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开学季,那时的第一天的班会和自我介绍我没有参加,因为我入学比较晚。我是在军训的时候看见他的,感觉他这个人比较腼腆,长长的腿,高高的个子,瘦瘦的。在班上很受欢迎,也是班里长得最帅的。那时候他很喜欢和我们班的那个比较成熟稳重的一个男生聊一些自己观点。他们的思想理念那时和我的价值观不在一个等级上。我还记得普通话课他的演讲,我那时没听懂,感觉理解起来很深奥。老师说他讲的是狗与人的忠诚的关系。那时的我价值观还没到那个点还尚未能理解。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我室友旁敲侧击问了和他一起玩的兄弟,然后她说,他兄弟不敢多嘴,就只和她说了在第几组,指了指方向,说他喜欢的人就在那一组,也就是我在的那组。后来有一次下课后,我和室友经过教师门口,我室友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在教师,然后有个男生说蹭网。我个子比较矮站在室友后面,我在室友身后探出头正巧看到他站在那些男生的中间,似乎正倚靠在桌子边上,他正看着我,很温柔的一笑。他站在教师里,我却感觉有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我那时胆怯的又把头缩回去了,不敢再看他。然后就和室友下楼了。
我的性子在那时应该属于比较倔强的,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我都想自己扛过去。有一次军训的时候那时是生理期,又穿着棉袄,那时候又热又难受。站在太阳底下感觉自己都冒烟了,脑门发凉,晕乎乎的,我有些体力不支。再坚持下去可能会晕,我跟教官和同学说我身体不舒服,然后我就自己飞快的跑回教学楼去了。那时我感觉自己不马上离开的话,我有预感自己会立马晕倒在操场上。走路时感觉轻飘飘的,我感觉自己这样走太慢了,又不稳可能会倒,我就死命用意志把不适扛下去了,拼命似的跑去了教学楼,似乎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在追赶我。大多数时候除非到了不能忍受的情况,不然我就会死命的自己扛下来。应该是从中学开始,我的性子就变成这样了。后来我朋友对我说,“有些同学说你的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会晕倒。”那时对于那些议论我没说什么。
晚自习的时候是他值日,我那时跟后座的同学聊天,他本子上写的多数都是我的名字,其实组上还是有很多人聊天的,他面前就有一两位怎么就只记我的名字扣我的分,最可恨的是他把我名字写错了。后来队长换了,我替代了他的位置。副队是他的同桌也是他那时的知己。有一次班上搞活动,好像是平安夜,那时候分了好多吃的,还有糖。有个女生对他说想要他手里的糖,我一听就也起哄,我说我也要,等我开口说他已经把糖给了那个女生,他听到我的话时动作顿了一下,放下的手在桌子上绻了绻手指,一脸慌乱的看着我,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笑着别过脸和同学说话去了。
拿毕业证那时,我去了一趟学校,看见他站在教学楼大门口,我在马路对面远远的看着他,心里酸涩得不行,和同学聊天也心不在焉。后来同学拉着我去小卖铺,我转过身擦了擦脸,我没哭,可能从他的角度看可能看起来像是哭了。那时的我太过坚强和隐忍,也太胆小,顾虑太多。可能和我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吧,有些事情怨不了人,一切事情都是我该受的,皆因我而起。后来他生日,我用手机编辑了一个短信发送到他的手机号码。大致内容是祝他生日快乐。号码还是在火车上跟他要的,当时还保证说一定不会骚扰他的。我记得当时他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下来,一脸抑郁的样子。那时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窗外闪过的景色,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似乎在梦里发生过这样的场景。我也确实在小学做过一个类似这样的梦,梦里的人也是高高的,瘦瘦的,长得帅帅的,跟他竟然非常的相似。不过这个梦并不美好,现在想来也许一切早就有预示。只是自己当时没抓住机会。
发了祝福短信后,他回复说,很高兴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因为很少人给他庆祝生日。后来几乎每个月他都会或多或少往我手机号码上充话费。做这些事情时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我。或者也许他知道吧,因为如果真的没人给他过生日那班上就只有我问过他生日了。再后来过年期间,手机要归还妈妈。我就跟他说不要再充这个号码的话费了。我没告诉他,我要换手机号码了。
第二年也是春节期间,我加了他微信,他不知道是我。跟他说话时他似乎不愿意理睬我,我那时心气也高,就赌气的跟他说要把他删了,后来他删了我。发消息过去时显示对方未添加你为好友。我重新添加他,他不通过。我那时慌了,躺在被窝里却手脚冰凉,全身发抖。我发短信给他跟他道歉,希望他原谅重新添加我,他没回我。
再后来夏天的时候,我刚换的手机,还不太会用,发班群里跟他表白。消息发出又删了,后来一打开流量就自动发送过去了。第二天整个群都炸了。都说着祝福类的话,群里的他骂了一句脏话,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在一起已经有九十多天了。我慌乱的删了退群,后来朋友跟我讲我做法不对。我自己也想了想自己做的确实不对。下班后我打了他电话,没想到他一直没换号码,刚打过去很紧张跟他说我的名字,他马上挂掉了我的电话,他一直喂喂似乎没听清。第二次我又打过去,他又挂断了,第三次,打通了,我叫他的名字,跟他说我是谁,还跟他说对不起,他说没关系,希望我能遇到一个更好的人。我那时脑子一片空白,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或者该讲些什么我只记得当时好像说了祝福他们的一些话,就挂了电话。挂电话时手是抖的连手机按键都找不到,索性就不挂了,因为随即他那边就挂断了。我室友知道我在做什么就走在我前边。隔着远远一段距离,感觉心里忽然变得轻松许多,心情竟然异常的平静,似乎还有一些悲伤。这种感觉和心情不久就被我平复下来,我走到在前边一边走一边等我的室友,挽起她的手一起走在漆黑的街道,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
希望他最后能和那个她走到最后吧。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胆小,优柔寡断,又死要面子,心气高,脾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