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叶打着旋儿从树枝轻轻地飘落,微微的风衬着枝轻轻的颤动,湖面上隐隐约约浮起的白雾,轻轻的托起水中的石头,树枝在湖倒影的绿渐渐地消散。那,秋,来了!带着微微的冷意。
秋带给人的感觉是宁静的,它洗去了盛夏的浮世繁华,收起了那片张扬不羁的心思,留给万物一片休养生息之地,让生命慢慢的沉淀。当果实累累,缀满枝头,秋带来了丰收,满足的心情顿时在心中溢满,那沉甸甸的麦穗,金灿灿的颜色,好像迎着一张张明晃晃的笑脸。
回忆起以往的年华,还记得一年级时便学过杜牧的《山行》“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那情与景般的交融是那样的深刻,我常常想,那比二月花还红般的枫叶又是怎样的风姿,是如何在这金灿灿的世界中杀出一条血路。必定是耀眼夺目,大显光芒吧,以至于我后来见到了枫叶都不敢过于直视它的光彩,怕被它红的发亮的颜色晃花了眼,怕被那如火的热情融化,但它那份狂野的热情又使我常常放不下它。之后日子学到的秋大多是感时悲凉,萧瑟无奈的,如叶绍翁的《夜书所见》中“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冻客情”,那份借梧叶飘飞,在寒声阵阵,秋风瑟瑟中的客居他乡,辗转漂泊的凄凉心境,让人为之动容,有时我也会怀疑,这秋到底是悲秋,还是喜秋。
一方水土,一方风景。开学已一月有余,初入潍坊这篇土地时已是夏末秋初,我满怀着期待想要看看这北方的秋天与南方的不同。那时,秋初的叶儿正是微微泛黄的时刻,天空的蓝的没有云朵,太阳直直的晒,阳光打在脸上直叫人睁不开眼睛。秋意微浓的时候,有些树叶子全部转为了金黄色,让人站在窗前看的移不开眼睛,有些树仍固执的留下交杂的绿,像是调色盘上的黄绿蓝交错,又像是梵高的星月夜,变成了会流动的画面。名不虚传的风筝之都——潍坊,会常常刮大风,吹得树叶簌簌的响,接着大把的叶子往下落,站在树下会猝不及防的被落得满头满脸,然后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仿佛是一个调皮的恶作剧。那调皮的叶子落啊落,晃晃悠悠的,总勾的我忆起家乡的秋天,那有时是连续一个月的阴雨绵绵,我撑着花伞,常常是一人漫步于青石小巷,独享那一份幽幽的诗意。又或许是艳阳高照,晒得小孩儿的脸红扑扑的,照的晒谷场里的稻子直崩开了壳,露出白花花的大米,黄澄澄的橘子早已压得树枝直不起腰,小姑娘们咯咯的笑得合不拢嘴。那是我的家乡哟!
秋风扫落叶,翻翻转转又几回,踏着林间的小路,我想抓住指尖的秋意,愿它寄去我对家乡的思念,又想在这份暖暖的秋风中给正在异乡的我带去一点安慰。秋风瑟瑟,吹熟了晚稻吹红了橘子,清晨的白露从微垂的草尖落下,小鸟站在电线杆头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微微的晨风带着水汽缓缓地升起……不知是谁拍了拍我的脸,我睁开眼睛,哦~原来只是梦一场。
徐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