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记.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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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记.一半儿》

      在月光环里窥探,一半儿也是圆。

      时隔数年,终于续写完了,一半儿!

      好容易休息,大清早就坐个车回家了。最想的,特别想的人是小侄子,开门的是老哥,两孩子的爹,明显的看见发现他今年额头上长皱纹了。

        可进门老妈说小侄子刚睡着。嫂嫂做了饭,填饱肚子,我睡在了小家伙身边。不一会,叽叽喳喳爱说话的小侄女也凑热闹跑进来和老妈说话,结果把小家伙吵醒了,争眼看见我,似不认识,就一声不吭转身背对我睡了,很乖,不认识也不哭,用手拍一下他的小屁股、也没啥反应。到下午,和我玩的一沓糊涂,又玩又笑又和我一起睡。老妈说是闻着了,到底是一家人,家里热闹的可以冲昏人的头,真不想一个人再回去了。

        晚上,外面下了一阵阵雨,天黑的很早,由于好几天忙未休息,累!在家安心的沉沉的睡了一夜,也没有做恶梦,好美的一觉!早醒,我和父母聊天,我故意向老爸借钱说我要买车,老爸干脆的向老妈说:把我塌的那一塌钱(纸钱冥币)给取上。我一听暗笑,还是故意说借钱买车,老爸说:木家你把我也借上。不一会,有人来找老爸,老爸和来人走了,我进客厅,奇怪两小家伙大清早就拿香蕉吃,再看桌子上,放了一大把香蕉和西瓜,我也抓紧抢了一个吃,并说我走时全拿走,

小侄女嚷道:不行,不让拿。

我也嚷嚷:干啥,是我爸的嘛,你干嘛不让我拿?

侄女说:是我爷爷嘛!

我故意反问:孙子亲嘛姑娘亲啥?是我爸的,那你爸挣得钱给我给上些啥?

她却皱着眉声音拉的老长的说:嗯…不给!

      丫头不吭声了,自己也觉得可笑,嘿嘿在笑,老哥在里屋听着也偷笑,我也偷乐,和侄女逗嘴第一轮我占上风了,呵呵!转身进厨房,老妈和嫂子在蒸包子,我也赶快帮忙,厨房里的气氛更是温馨,是我平日干脆感受不到的。这时,小侄女又跑进来,换了一身不是昨日穿的衣服,老妈看见就说:“嗯,这个妖精,又换了一身衣服!”呵呵,有趣的回家!真有意思。

        给老爸买了一双北京老布鞋,按老哥说得大小买的,应该合适,鞋低牛劲的超柔软,我一眼看中这双鞋,但就是样子稍过于一点时尚。带着点忐忑的心带回了家,老哥试了一下说合适,老妈看了说是不是有点花了,怕老爸不穿,我反驳说不花,但心里还是打嘀咕。晚上,老爸回来了,我和侄女拿鞋给他试,说试大小合适了就不换了。老爸看一眼鞋,二话不说,先两头使劲用力一掰,检查鞋低柔软,再穿脚上只试一只右脚便脱下,发言合适便再一声不吭。我只好拿起鞋给它归位,满意度此刻尚且未知。夜色降临了,我们在家各就各位,老爸和哥哥在看电视—体育频道,没我们的,抢不上看,也不好意思抢。嫂嫂在她自己房间,小侄子和妈妈玩,这时,小侄女告诉我一个有趣的话题,每晚天晴全家都去广场散步,夜色下的广场也很热闹,有很多人散步,及跳舞的场地,民族舞、的士高、还有双人舞,有天晚上她和爷爷看跳舞,竟然有个奶奶过来请不会跳舞的爷爷跳舞,嘻嘻嘻,嘿嘿嘿,我两幸灾乐祸的笑着,她一边说一边觉着可笑在笑,逗的我也一直乐,有人请我老爸跳舞,我也觉着挺可笑,哈哈!不过,我们家倒是有一个跳舞的人,是我的一岁五个月的小侄子,妈妈说,到了广场钻到跳舞的人群里他手舞足蹈跟着大人学,逗的老人在一旁看了笑,招惹的十几岁大男孩女孩去抢着抱他,所有的健身器上他都要玩一遍,乒乓球、篮球场也要转上一圈才回家,不看着点他就哒哒跑远了。听着羡慕家人呀,是如此悠闲快乐!

        还是在清晨,父亲早起在床上躺着锻炼身体,因为他的背有点驼了。脚搭在床边在甩,我一眼就看见了他脚上穿的我给买的新鞋,给老妈指了指父亲脚上的鞋悄悄说:“看,这次我们不喊怎么自己穿上了?看样子我爸对鞋非常满意,呵呵!”我和老妈两人面对面的笑着偷乐!老妈说呀:“那双脚呀一点委屈都不受!”老爸自己穿新鞋,对我们来说是件很新奇、很意外、很可笑的事,因为他从来就不自己主动穿新衣服。父亲是家里的老大,十六岁时爷爷就走了,家里兄妹大小六个,小叔才两岁,从小吃过了苦、经历了六零年大挨饿的父亲很是节俭,打小哥哥和我在桌子上掉一粒饭父亲就会说。我还记得他回忆,亲口说爷爷去世那年,在送葬的那天,伤心悲痛的他,内心接受不了事实、不愿面对现实的他真想坐上个火车离家出走,跑的远远的,远离这悲痛和伤心之地。虚岁十六岁、今天的十六岁还是个小孩子,可父亲却要扛起家的负担,姑奶奶讲,古话里说:“宁当驴驹子,不当头首子。”

      小时候老听父亲讲,他去黑山扫蓬柴种籽。失去父亲的他跟着我的三爷,也就是他的三叔去山里,带了三爷的大儿子二叔,和我的大姑,白天扫草籽儿,晚上住山洞,吃没吃的,铺没铺的,夜里睡在草铺上又冷又饿还得挨着。第一波扫完十四岁的大姑怎么都哭闹着要回家不呆了,三爷就带了柴籽儿和二叔大姑回家了。留了他一个,白天扫柴籽儿,晚上回来要去老远的地方背冰回来化水自己做饭,又冷又饿又慌,这就是一个十六岁少年的生活经历。小时候听父亲讲过去的事儿,父亲一边讲一边流着泪。后来家境好了,我们这帮孙子辈也长大了,过年了父亲说,要给孩子们讲讲过去的事,给孩子们讲讲他的父亲、和他们苦难的经历,让孩子们记住知道他们的爷爷,记住苦难珍惜今天的生活,忆苦思甜。可大年三十孩子们都来拜年了,父亲开口没讲几句就没人听了,全都转身走了,他们眼里只有未来和现代,谁对那过去老掉牙的事儿感兴趣!我看见父亲驼着背低着头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沙发上思索着发呆,心里也不免难受。后来,再到后来,我看到他再也不给孩子们提、讲过去的事儿了。此刻我想说:“爸,他们没听没记住的,我都听着记住了。”

        唉!是回家记,怎么又写成回忆记了?回家了,就这样,温馨伴着记忆,一半儿是现状,一半儿是过往!一半儿是酸,一半儿是甜,然而却构成了圆,这就是生活本真。

          水满则溢、月圆则亏,一半儿,月半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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