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婷,站在舞台中央,一身白色长裙,颗颗珍珠闪闪发光,露出光洁脖颈,在聚光灯下,犹如仙女下凡 ,音乐声响起,她露出迷人微笑,屏息、提气,歌声婉转动人,观众们沉浸在她的歌声里。

一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她脸上挂着标志性笑容 ,谢幕,回到化妆间刚坐定,助手周钰递过来手机,号码是父亲的。

“爸。”

“婷婷,你妈出事了,赶紧回来。”

“妈妈到底怎么了?”

“现在在市一院急救,情况不明。”

……

屈婷的心像浸泡在冰水中,寒意向全身传递,她打了几个哆嗦。

她在周钰帮助下快速卸妆。化妆间里欢声笑语,就像根根刺扎入耳膜。怎么办?回去还是继续演出?

经纪人柳孤云急匆匆走过来:“你要回国 ?后面演出怎么处理?”

屈婷的语气不容反驳:“我妈妈出事了,我必须回去。你预估一下我们需要赔偿多少钱?”

柳孤云拿出合同,仔仔细细翻看:“按照合同上的规定,我们可能需要赔三千万。”

“那么多……”

“是的,要不我代你回去看看?万一阿姨没事,虚惊一场。”

小周急切地说“柳姐,你不能走,这边离不开你,让我回去吧。”

屈婷一下子百感交集:“我真没用,我妈妈就我一个女儿,现在出事了,我也不能回去。”

周钰手脚麻利递上面巾纸:“婷姐,不用担心。我男朋友在市一院工作,我打电话问问情况。”

很快,周钰的男朋友张医生回电话,屈婷的母亲杨华正好在他们呼吸科急救,是因为吸入了刺激性气体而中毒,现在呼吸困难,情况紧急。

屈婷终于下定决心:“钱以后再赚,歌以后再唱,可是我只有一个妈妈。我必须回去。”

“没有我妈妈,我不可能有今天。”

柳孤云让周钰陪屈婷先回家,她负责留在当地和甲方协商,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第二天,屈婷坐在飞机头等舱里,正闭目养神,忽然腿上火辣辣疼,旁边周钰的声音充满愤怒:“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抬杯咖啡也不仔细一些。”

一个20多岁的小伙穿着西装,挺像房地产中介,一脸尴尬,手里抬着半杯咖啡。

“对不起,我被袢了一下,没稳住。”

一个空姐跑过来,拿着餐巾纸给帮屈婷擦裙子。白色的裙子上被染了一大片黑色。

屈婷出发匆忙,没带替换衣物,怎么办?接机口已经有记者蹲守。

空姐安慰:“女士,到卫生间换换裙子,我的行李箱有一条裙子,咱俩身材差不多。”

几分钟后,曲婷穿上空姐的那条蓝色裙子,非常合身,屈婷对空姐莞尔一笑“谢谢,小周,加个微信,以后方便归还裙子。”

“不客气,应该的。”

当天晚上,屈婷下了飞机,刚落地,好几个父亲的未接来电,父亲在微信上留言:你妈妈走了。屈婷全身颤抖,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周钰一把扶住屈婷,耳语:“婷姐,坚强呀。接机处有好记者。”屈婷强打精神,走出机场,面无表情冲出记者群,在嚓嚓的闪光灯中,周钰掩护屈婷打车直奔医院。

父亲屈强在医院门口,屈婷再也忍不住,父女俩相拥而泣,一双手轻轻搭在屈婷身上:“小婷,节哀顺变。”

表哥张博,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30多岁的他,帅气干练。此时表情沉痛,屈婷母亲作为他的姨妈,曾花了不少心思扶持和提拔他。

张博对她这个表妹特别宠溺。

她回头问张博:“表哥,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我查看了医院的病历,是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

“我妈妈有这个毛病已经很多年,一直用药治疗,而且平时特别注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犯。”

屈强一脸疑惑:“家里李姐打扫得一尘不染,能导致过敏的,比如鱼虾都没有。”

“前天,李姐请假回家两天。我昨天出去锻炼身体,买完菜到家,杨华倒在卫生间里喘气,屋子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她当时哮喘已经发作。我找了药给她喷,打120,还是晚了”

说话间,他们走到在医院太平间,杨华静静地躺在那儿,没有一丝生气,屈婷摸了摸冰冷的脸:“妈妈,我回来了。”

还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屈婷坐在家里,家在市里最豪华住宅区,独栋别墅,庭院有一颗桂花树,屈婷坐在桂花树下摇摇椅上,陷入回忆。

五岁的屈婷,专注地坐在收音机前,小虎队清新自然的歌声充斥整个房间“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小脸写满激动和向往。

晚上,屈婷成了客厅里的小主角,爸爸妈妈是她的观众,清脆甜糯歌声和爸爸妈妈欢笑声混在在一起。

“婷婷在音乐上非常有天赋,咱们让婷婷向这个方向发展,以后肯定是歌星。”

屈强表情为难:“好是好,花费高啊,我们俩都是普通职工。”

杨华抱着屈婷:“我们就一个孩子,为了孩子,多想想办法。”

两个月后,屈婷得到了六岁生日礼物,价值一万元的施坦威钢琴。

在那个年代,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总共才2000多块,屈婷高兴坏了,抱着妈妈,亲杨华的脸:“您真是我的好妈妈。”

杨华满脸幸福,眼角余光得意地瞟了一眼曲强。

晚上,睡梦中,屈婷似乎听见屈强迟疑的声音:“你不能这样做,风险太大了,搞不会要坐牢。”

杨华的声音却非常坚定:“如今年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为了婷婷, 我就要做。”

“放心吧,我做了完全准备,万一出事有人替我顶罪。”

“你这个当爹的前怕狼后怕虎,你还是男人吗?”

……

这次争吵后,夫妻关系出现了倒换,屈强在家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用杨华的话说,他就是当现成的,家里的摆设。

杨华越来越忙,官越当越大。他们家住房从两室一厅换成了三室两厅,最后搬进了独栋别墅。

杨华请市里最好的声乐演员教女儿,一次课一千块。每年寒暑假,屈婷往北京或国外跑,学习、参赛,她天籁般的嗓音通过系统培训后,发音更是圆润纯净,在多次比赛中获得大奖,星途一路坦荡。

以前她常和妈妈坐在桂花树下摇摇椅上,桂花甜香醉人,母女俩靠在一起,杨华的肩膀是那么温暖、坚强 。

屈婷对杨华是充满感激的,她能有今天全是杨华的功劳。在她眼中,母亲无所不能,不管她走到哪儿,杨华总能给她安慰和勇气。

可是,现在,妈妈走了。她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再也看不到她。想到这里,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周钰轻轻走过来,递给她一包面巾纸,轻声安慰她,静静听她讲过去点点滴滴,和屈婷一起流泪。

“小周,虽然你跟我有一年了,但你很少跟我讲你家人情况。”

“婷姐,看你过得那么幸福,我不想提。我的那些事情,实在煞风景。”

“那你讲讲。”

“我爸爸在我八岁那年自杀了。”

屈婷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平时秀气文静,干活雷厉风行。想不到那么早就经历生离死别。

“你爸爸为什么自杀?”

周钰一反往日的温婉柔顺,她双眼射出滔天悔意:“是我,害死了我的父亲。”

二十年前,八岁的周钰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门口,巴巴盼着父亲。

早上父亲临走时,周钰抬起粉嫩小脸:“爸爸,学校开运动会,我的运动鞋坏了。”

爸爸笑眯眯看着女儿:“没问题,估计我今天能拿到遣散费,马上给你买一双新的。”

“爸爸,太好了。我要粉色的。”

晚上十点过,屋外飘起了大雪,滴水成冰,可是父亲依然没有踪影。

母亲催促她去睡觉,周钰坚持等爸爸。

“妈妈,你说爸爸是不是没给我买到粉色球鞋呀?”

妈妈的脸上带着丝丝焦灼担忧:“不知道,应该能买到。”

房门响了,爸爸一脸疲倦,带着一身寒气,

手里空空如也。

周钰一下子被失望所包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低头,母亲走进厨房热饭。

“小钰,对不起,爸爸没拿到钱。”

妈妈的抱怨声从厨房传来:“你真没用,孩子要双鞋,都没钱买。”

“工厂今天正式解散,我们所有人都没拿到遣散费,我们到区长办公室等了一下,没见到那个主管女区长,后来就被赶回来了。”

父亲满含绝望的语气,母亲也没有吭声了。

母亲抹抹眼泪,带周钰睡觉去了。半个小时后,她们被一阵巨响吓醒。

父亲跳楼了。父亲的血喷溅在白色雪地上,红得触目惊心。

餐桌上还放着父亲刚吃完饭的空碗,还有一张遗书:对不起。

“后来,你和你母亲怎么过的?”

父亲去世那年冬天,特别冷, 我和妈妈差点被冻死,后来妈妈到处打零工,拾垃圾把我养大。”

此时,几瓣桂花飘到周钰头上,屈婷擦擦眼泪,帮她拂去:“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不容易,不提了。这几天我们都累了,睡觉吧!”

屈婷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空荡荡的,又想有铅块压着,无法喘气。家里怎么会有刺激性气体?

她翻身而起,敲响屈强的房间门:“婷婷,进来。”父亲的房间云雾缭绕,烟灰缸里放满烟头。

父亲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好些,这个夜晚,对于他们父女俩是不眠之夜。

“爸,我就想弄清楚,妈妈到底是意外还是被害。”

屈强吸着烟,眯着眼睛:“我不清楚。”

“您不是说妈妈发病时在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一种很呛鼻的气体。”

“妈妈一旦闻到刺激性强的气体,肯定发病。”

“家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一定有蹊跷。”

屈强叹叹气:“可能是天意。”

屈婷猛然站起来:“爸爸,我只知道妈妈走了,了,作为她最亲的人,一定要查明真相。”

屈婷突然想到她上小学时,曾有一些工人在他们家附近游荡,那些人衣衫破旧,一脸懊恼和沮丧。那段时间,他们没有回家住,住在姥姥家。

屈强也沉浸回忆中,“婷婷,你妈妈是区长,工作上得罪了不少人。不好说,交给张博来查吧!”

屈婷看着父亲,这个男人随时一副蔫巴巴的样子,什么事对于他都无关紧要。悲凉感油然而生,替母亲,也替自己。

她摇摇头:“爸,你什么时候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屈强一跃而起,双目圆瞪:“你和你妈妈一样,一直都瞧不起我。我作为你的父亲,你尊重过我吗?”

屈婷抱手冷笑:“爸爸,你什么时候做过让我们瞧得起的事情?”

转身走出房间,她重重关上门。她回到房间拿起手机,跟张博发了一条微信:“表哥,睡了吗?”

那边头像闪动:没,睡不着。

那我们聊聊吧!

好的,我思来想去,姨妈这事特别意外,好好查查。

我也这么想。

那我明天从接触最密切的人开始查。

查李姐?

是的

保姆李姐,五十三岁,在他们家做了半年多,寡言少语, 勤勤恳恳。

李姐今天接到消息,专门跑到医院探望过母亲,后来不知所踪。

第二天下午,如果李姐资料放到了桌子上,张博拨通了屈婷的电话:“婷婷,我把李姐的资料拍照发给你。”

屈婷读着李姨简历,李永珍,18岁进入昆山市钢铁厂工作,育有一子,三十三岁下岗,离婚,后打零工做保姆。

昆山市钢铁厂,这个名字以前常听母亲提起,当时杨华任昆山市莲花区副区长,主管该区国企改制,昆山市钢铁厂是该区最大的国企。

张博后打来电话:“我们找到李姐了。”

张博带屈婷来到一个居民区,街道坑凹不平,老式木板小楼,摇摇欲坠。

屈婷从来没想到,在如此繁华城市里,居然还有那么破败的角落。

李张走到一幢楼前,轻轻推开门,沿着昏暗楼梯小心翼翼爬到楼上,每走一步,吱呀吱呀。楼上微弱女声:“谁呀?”是李姐的。

“是我,李姨,屈婷。”

“自己推门进来。”

房间里光线昏暗,陈设简单 ,倒也干净整齐,李姨刚刚从床上起身,身体比原来愈发瘦弱。

李姨拉屈婷的手:“婷婷,你妈妈的事我很难过。这人呀,什么时候走说不准。”

屈婷心里酸酸的“李姨,才几个星期不见,你瘦了,身体不舒服?”

“唉,命呀。”

“我前几天请假去医院看病,胃癌晚期。”

“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爸爸妈妈说,你妈妈出事了。”

屈婷顺势问道:“我妈妈好像是吸入了刺激性气体,导致支气管哮喘发作。”

李姨想了想:“你妈妈有这个病,家里一直都很注意,我每天打扫卫生,冲洗卫生间。前几天我请假,她给了500块钱,交代我我早点回去其他的我不清楚。”

屈婷和李姨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后,起身告辞。

他们回到家里,走进一楼卫生间,除了日常洗漱用品,马桶边上放着两瓶洁厕精,张博打开一瓶,是洁厕精的味道。另一瓶已经空了,隐隐约约味道不同。

张博把这两瓶洁厕精封存带回局里。屈婷接到柳孤云打来的电话,甲方公司因为屈婷突然离去大为恼火,各种损失加在一起,直接按合同上的规定让屈婷赔三千万。

屈婷一下子陷入财务危机。当初,她听信小道消息让柳孤云把多余资金买成股票,目前已经亏损百分之五十,如今只能咬牙割肉出局,暂时把陪清甲方公司。

杨华的后事操办完了,去参加葬礼的,除了他们家的至亲密友,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杨华之前的上司—龚高国。

龚高国曾任区长,杨华当副区长,在他任期国企改制,昆山市钢铁厂,之前五六年代作为明星工厂,工人上千,改制后工人们集体上诉,控诉区领导贪污遣散费。

据调查,各项证据证明龚高国负主要责任 ,被判有期徒刑十年,由杨华接任区长。龚区长出狱后,曾到过屈家,和杨华爆发过剧烈争吵,和杨华老死不相往来。

据称 ,他一直重申自己是冤枉的,是被杨华陷害的。杨华反复叮嘱屈婷注意安全,特别防范龚伯伯。

龚高国站在杨华墓前,恭恭敬敬鞠躬 ,表情沉重。

屈婷和父亲从墓地回到家,周钰去厨房烧水泡茶。父女两人静静坐着,屈婷突然说:“爸爸,那个龚伯伯挺会装的,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得意。”

爸爸答非所问:“婷婷,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甲方公司已经和我撕破脸,和我解除了合约,歌暂时唱不了,我去参加比赛或者综艺节目。”

“唉,孩子,这次拖累你了,我也不知道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屈婷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来,走出房间。厨房里,周钰和柳孤云打电话:“柳姐,你暂时还回不来。”

“又出什么事?”

“好的我跟婷姐说。”

周钰一脸疑惑挂了电话:“婷姐,柳姐那边有事耽搁,还回不来。 ”

屈婷打过去电话:“柳姐,出什么事了?怎么回不来?”

“我的所有资产都交给你打理,我现在都破产了,你总得回来给我一个交代。”

那边柳孤云说话吞吞吐吐:“我承认我没处理好,我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

这时,周钰一脸惊恐,把手机递到屈婷面前。

在机场,她穿着蓝色裙子照片在手机上被疯传。

这条裙子是国外著名品牌维奥,价值不菲。在五天前,屈婷鸡飞狗跳,准备回国时,维奥爆了雷。维奥发布了一张奇丑无比的中国传统服饰照片,被国人公认为是辱华照片,国内在轰轰烈烈抵制维奥。

好了,现在正好让屈婷撞在枪口上。明明是那个空姐借给她穿的,她现在变成众矢之的。

她安排周钰找人写一篇道歉文章,发到网上。网络上骂声依然滔滔不绝,源源不断让她心烦不已。

“这个女人想出名,想疯掉了。”

“对于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建议封杀”

……

屈婷头痛不已,她的环境随着妈妈去世出现巨变。母亲,一直是她最强有力的支撑,她过得顺风顺水,要雨的雨,要风得风。

现在,她一下子遇到了双重打击,母亲离世和事业受挫,她的命运被一只无情的手一步步推向深渊 。她不禁问自己: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吗?

此时,难道她只有坐以待毙?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她拿起电话,让张博查查柳孤云过去。

她看看正在给父亲送茶的周钰,也让张博一起查。

张博调侃她:“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谁都查。”

半天后,张博给了回话,无数个巧合凑在一起。她似乎明白了一切,但又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她安排周钰处理那条裙子事件,专门和屈强关在卧室:“爸,你必须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他们谈了半天,所有事情都豁然开朗,她不禁冷汗淋漓,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时候自己亲自揭这个伤疤,虽然很痛。

七天后,屈婷带周钰去墓地给母亲烧七,她还约了李姨。

回到家后,张博早已等候在那里,他直接给李姨带上手铐。

李姨也不意外:“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屈婷对周钰说:“小周,你的戏也演完了,该落幕了。”

周钰点点头:“婷姐,你都知道了?”

“是的,这件事情很长,那我们就先从我母亲的死说起吧!”

“李姨,半年前,你之所以来我们家做保姆,当时你已经知道你得了癌症,一直靠吃止痛药压着,找机会。”

“直到半个月前,你悄悄把家里的一瓶洁厕精换成了消毒液,你知道我母亲有洁癖,你不再时,她自己打扫卫生,冲洗厕所。洁厕精和消毒液倒在一起,会产生氯气,这种刺激性气体让我母亲哮喘发作,送了命。”

“李姨,我开始搞不清的是,你读书很少,关于这个是跟谁学的?后来我知道了,你儿子是学化学。”

“我母亲生病出事,只是一个导火索,你们几个围在我身边的人同时发力。”

“柳孤云放出假消息,故意跟甲方公司谈崩,害我倾家荡产。在回国的路上,小周和空姐联手骗我穿上蓝裙子,让我身败名裂。”

“我很少怀疑到你们,你们都是我身边值得我信赖的人。知道几天前,甲方公司里有一个人曾受惠于我母亲,她主动悄悄告知我事情来龙去脉。”

“你们所有人都怀着一个目的:报仇。我母亲在20年前,伙同别人吞了你们的安置费,让你们当时的生活陷入深渊。

小周之前跟我讲过,他父亲因为不能给她买一双运动鞋,跳楼自杀。”

“我妈妈是好妈妈,她用非常手段赚钱都是为了我。但她却因为你们阴谋而失去了生命”

周钰、李姨脸上并没有复仇的快感,他们陷入痛苦回忆。

“李姨则因为下岗,丈夫和你离婚,要不是亲戚接济,你和儿子可能过不到现在。”

周钰摇摇头:“你母亲为了给你制造好的学习条件,拿我们下岗工人的救命钱去培养你,你成功了,你的光环背后有着无数人血泪。”

屈婷此时越来越激动:“我母亲作用固然重要,但是我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这一切。”

“我每天不管风吹日晒,寒冬暑月,我都没有停止练习,弹钢琴、练嗓,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你们几个人,我猜在几年前就开始筹划,怎么剥夺所有属于我的一切。”

“是的,到时候我们大家差一个契机,找不到合适的人向你母亲下手,因为一旦败露,要承担法律责任。直到李姨查出胃癌晚期,她自告奋勇去做,这个计划正式开始实施。”

李姨摇摇头:“我们所有受害者的家属,这些年都紧密团结在一起,为的就是报复,拿走原本不属于你的一切。包括你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个空姐和打泼咖啡的小伙子。”

屈婷冷笑:“我就是掉入网中的蜘蛛,被你们所有人编织的大网罩住。”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这个道理我明白。李姨必须坐牢,告慰我母亲的在天之灵。”

李姨表情平静:“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负责。”说完,她被带上警车走了。

屈婷拿出那件蓝色连衣裙,交给周钰:“你帮我还掉,从此以后,你们所有人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生活中。”

一个月后,屈婷和父亲把别墅卖了,搬到了一套很普通房子中,屈婷拿出卖别墅的钱,捐给了福利院 。

她对父亲说:“爸爸,你说的对,不义之财不能沾,容易招来祸害。”

昨晚她带着爸爸住进新居,她筹划网络直播教人唱歌。

张博传来消息,李姨在看守所去世。

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新的生活马上要开始了,新的一天即将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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