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农历二十五岁生日前的一段时间,在隔离。我无比想家。我更加觉得,应该去花时间在最重要的人和事情上。不要浪费自己的太多时间。虽然一直这么想。但这次最为强烈,简单而言,是花时间和家人待在一起。
2.农历二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天,我的手机坏掉了,几乎切断了和外面的联系。体验到了独居的坏处,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孤立无援。在杭州手机它不留情分地坏掉的时候,我的边上还能有个像老江这样拿着手机陪我坐车、导航去维修店的人。真心话是近几年来第一次在一瞬间打心眼里想要个对象哪怕是个同居的人。后来,一点点找到我的家人和朋友们,用电脑下载了steam,和我的老江还有土味少年玩起了大富翁10,连麦互骂彼此,对于老江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用QQ的时候还会有人总在看QQ并陪着只用QQ的你?我相信,那是因为他们爱你。”直到农历二十五岁生日这天,我玩大富翁还是把把输。第二天要上班的我,没办法设闹钟,就问了比如赛这样同样要上班的朋友大概几点起床,跟他说起我最近运气特别不好,他回复我那没有办法,是这样的。“可是我今天过生日诶。”这条我用一条语音消息发过去的。结果他回:靠不早说。生日快乐。快点steam多少,给你送个游戏。关于起床我也问了晓芳。夜深了,她突然在QQ上打了个视频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后来就说到闹钟的事,她不用早起上班,但她打算闹个闹钟,再打视频电话给我叫我起床。我本来是拒绝了她,认为她没必要特地早起。但她还挺坚持。我们联络的方式又变回QQ,因为就QQ可以通过电脑直接登录。并且重新用起了这种遥远的方式呼对方起床。这些时刻我觉得,自己就是大富翁!
3.还是农历二十五岁生日这一天,隔离的最后一天,我睡了个长长的午觉。梦里是在人民路,我四岁之前我爷爷奶奶的家。那屋子中很多人。老人们都围坐在小小的厨房旁吃着饭。我爷爷也在灶台边埋头吃着,搁在那些人影后,不做声,没有抬头,像一个单瘦却沉稳的背景。每次在梦里,那一年的事情都会转危为安。死的是另一个人,不是真正的他。他只是在外漂泊了很久,终于到家。我曾在梦中开门时还会惊喜:“诶,爷爷,爷爷你回来了!”那是时隔很多年之后,他满身潮湿,从海上而归。我无数回用梦境改写现实。想起来,我的钱包里放的永远是我和爸爸妈妈的合照。爸爸在他钱包里放的一直是爷爷单人的黑白寸照。当时为我爷爷安排手术应该是我爸爸最深的痛,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只是他从来不说。每次我遇到些当下我觉得了不得的事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和我说其实那些事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再遇事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默念,人生中其实很多事都是屁事。但我也大概能知道了他们心里的大事是什么。他们都是经过风雨的人,也见过云。而我的天,好像还只是一张床帘。我经常会梦见,我的外婆、外公、太婆还有爷爷。有人说他们只是走出了时间。但他们似乎从来也没走出过属于我的时间。在午觉醒来的时候,我看见,黄昏漫过了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