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与友小聚，闲逛花鸟虫鱼市场，看上了一个小鱼缸。
蓝白沙砾，假山水草，追逐游鱼，在光的映衬下，宛然一个梦幻的海底世界。
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久久不愿离去。
“真好看啊！”我赞叹道。
“二百。”老板吃着饭，头也没抬地说。
“整个捧走？”我问，心动了。
老板点点头，停了手中的筷子。
“老公，我想要！”
我不会养鱼，老公也不会。
但老公爱鱼，爱年年有余的好寓意。
以前养过几回鱼，大都难活。只有一回，养成了两条。
后因出门旅游，把两条鱼放生了。我记得很清楚，它们一秒前还恋恋不肯离去，下一秒就快活地游走了。
果然是鱼的记忆！我自嘲。
一年后，或许时间更短，放生的那片湖水抽干了。
鱼儿不知去向，或许的确已经死了。
为此，我怅然好久。今偶遇这梦幻的海底游鱼世界，我决定再养一回鱼。
老公也愿意，拍板道： “那就买！”
友帮忙讲了价，又朝老板要了几条免费的小鱼，加上原缸里的，一共七条。
为方便携带，老板将大部分水抽空，水落，裸露出沙滩、水草、险峻的山。
只留一小洼浅水，七条鱼差点做了涸辙之鲋，跟我们坐上了回家的车。
顺道送回友。老公开车，我坐后排，小心翼翼地护着海底世界，偶尔傻了吧唧地跟鱼聊聊天。
到家后，老公赶紧给鱼缸加满了纯净水，通上电。过滤泵运转起来了，灯光亮起来了，鱼儿自由自在地游起来了。
看着干净的海底世界，我和老公满意极了，边欣赏边感叹，好鱼，好景！
巧的是，手机来了短信通知，提醒我，发工资了。
老公说：“鱼招财，这话不假吧？！”
瞧他那得意样，我笑了，家有游鱼，真好哇！
正在小区做核酸，友来信息，问：鱼好看吗？水浑不浑？
我说：好看，不浑。
友要我发照片。
回到家，我拍了视频和照片，发给了友，顺便发到了家庭群。
友赞了一番，特意提到水真干净。
我心说，能不干净吗？纯净水呢？
家庭群也连赞好看。
我和老公可得意了，欣赏着小小鱼缸的世界，乐得忘乎所以。
第二天，老公怎么看怎么觉得山石水草摆得不对劲，就抽干了水，重新拾掇起来。
我正在里屋码字，忽听老公说：“媳妇，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赶紧出来，问怎么了。
他让我看盆中抽出的水，让我数数几条鱼。
很快数清楚了，四条，只有四条！
另外三条哪去了？
我俩在海底世界找啊找，啥也没找到。
怎么回事？凭空消失了？被山石压死了？被大鱼吃了？
种种猜测，解不了疑感，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我俩怅然。
我觉得，我俩真不适合养鱼。
以前鱼死了，还能找到尸首。这次，竟然活不见鱼，死不见尸！
下午的时候，老公终于找到了两具尸首。它们被绞死在了过滤泵里。
好好的，它们去那里干什么！
老公小小翼翼地用牙签清理出尸体。
还有一条始终活不见鱼死不见尸，我俩灰了心，不再寻找。
晚上，或者是下午，又有一条小鱼，钻进了过滤泵，被绞死了。
七条小鱼，只剩了三条！
我投喂了一小捏鱼食，祈祷它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今早起来，我俩先看鱼，三条，都还活着。
我俩决定再去趟花鸟虫鱼市场，向老板请教鱼死的原因。
结果是，什么也没学到，还又买了六条小鱼。
回家后，鱼又死了一条，浮尸水中。
怅然之余，我俩又抽干了缸中水，将或飘浮或歪倒的水草重新深埋过，山石重新摆过，捡出了许多雨花石。
这雨花石是旅游时买的，闲置多年，昨被老公全放进了鱼缸里。挤挤挨挨，看着都觉得累。
我俩决定，只挑几颗好看的摆上。这回，终于不挤了。
当然，我惦记的最后一具尸首，始终没找到。
摆好景致，注水。
水流太大，冲击着沙砾，海底变得凹凸不平，一根刚埋好的水草，又浮了起来。
我埋怨老公鲁莽，却无心再弄一遍。
此时，鱼缸就在我眼前，没有通电的海底世界，变得清冷，甚至朦胧，好在鱼追逐嬉戏着。
我不再关心海底沙砾山石水草的美丑，只愿我们的八条鱼儿安好！
我也在怀疑，鱼儿拼死往过滤泵里钻，是不是因为缺氧？是不是养鱼不能用纯净水？
现在鱼缸里的水，是两掺水。
一半纯净水，一半自来水。
自来水，是昨晚静置好的。
鱼儿啊，你们可都要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