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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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海

今日海上是雾蒙蒙的,但太阳还是出来了,阳光耀眼。

今日的海水是灰色的,因为刮着微风,波光粼粼。波浪缓缓往岸边轻推,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慢慢拨动着。一只小渔船马达聒噪着急切地分开海面,离开海湾,向广阔的大海奔去,身后留下一个大大的,长长的剪刀。慢慢的,这剪刀失去了一半刀片,变成一条水线。又过了一会儿,这条水线也淡了,消失了。应该还是这双温柔的手,轻轻抹平了这一切。

今日潮水微涨,红树林静静地泊在海水中,我可以看见它们倒映在海水里的影子。我看不见的是红树林在海水下面的部分,那里盘根错节,像原始森林一般苍凉。但正如史铁生的园子,它苍凉,但不衰败,那里有很多小生命。涨潮的时候不止带来海水,还带来很多小生命。最常见的就是招潮蟹了,这种小生物一直生活在红树林里,退潮的时候也不会随海水而走。你如果去海滩走一走,会看见成千上万的小招潮蟹,它们潜伏在泥沙下,有时嗖地从你脚边爬过,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们就又躲进另一块礁石下面。除了招潮蟹,当然还有很多小鱼、小虾,它们随潮水而来,在红树林里觅食,但是潮水退去的时候,它们有的却无法随潮水离去。不知道是哪个渔民长期在红树林外拦起一道细密的网。今日那道网在阳光的映衬下 ,也是格外的醒目。

椰子树静静地沐浴阳光,它们身姿挺拔,但从不招摇。一整棵树就那么几片羽状树叶,风来了它并不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风去的时候,静静地挺立在那里。看它们看得久了,就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大台风来的时候,就连巨大的榕树都会被连根拔起,你在楼上看椰子树头顶那几根毛发,被风吹得横甩了出去,狂风停息的时候,你去看它,它依然挺立在那里,只是头顶的几根毛发稍显凌乱。

一条废弃的小船停在岸边,船上红色的油漆已经斑驳,船舱里放着蓝绿色的渔网。它曾经应该是条在海湾捕鱼的小船,也许船体年久失修,就被人丢弃到这里了。潮水来的时候,它随着潮水漂浮起来,潮水退去的时候,它搁浅在海滩上。我一直好奇它为何没有随潮水漂向大海?今日我才看明白了,作为渔船它是不能再捕鱼了,但它并没有废弃,船舱里的渔网也并没有废弃,它和渔网应该是在红树林外拦起渔网的渔民刻意留下的。它没有随潮水漂走,是因为船体下面扎下了深深的锚。它没有废弃,它如今是某位渔民的置物箱。

彩虹栈道旁的草地泛着枯黄色,二十四节气已经来到了小寒节气,眼前的景物似乎只有这片草地感觉到了寒意,但它们并没有枯死,还是有绿意的。它们只是象征性地收敛了往日的油油绿意。因为它们收敛了绿意,旁边的红色塑胶走道也因此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像是有一层灰蒙在上面。

海边走道上有个小男孩儿随着父母骑着滑板车,滑板车的车轮摩擦到地面上的盲道发出“次次啦啦”的声响。有个老人安静地走在彩虹栈道上,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他的白发上,因为这暖阳他穿着轻便,步伐也因此变得轻快。群鸟叽叽喳喳地叫着,我却找不到它们的身影,不知道它们聚在哪里,又因何群情激奋。有时楼下的旅游公路上还会走过一辆旅游大巴,在这阳光下,有一群人外出游玩,今日他们的心情应该会格外明媚吧。

我就在这充满阳光的阳台上,静静地坐了两个小时,静静地看了两个小时 ,看今日的海。明日它就不再是这样,昨日也不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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